看著一臉自責的龐霄,周恆抿緊唇,責備的話一句說不出來,畢竟最難受的就是他,跟著寧王沒有保護好,覺得自己失職,如若寧王有事,他都活不下去。
周恆朝著龐霄安慰地笑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只是說兩種箭頭基本一致,我現在就給寧王手術,取出來謎底就解開了,一會兒麻煩霄伯讓外面保持安靜,我揹包裡面有吃食,你吃一點兒,不要說不餓,我們要堅持到禁軍過來才能帶著寧王離開,儲存體力是第一位的。”
龐霄沒說話,默默接過周恆遞過來的一個揹包,轉身出了帳篷。
周恆長吁一口氣,看向張安康。
“行了,現在就我們兩個,這個手術需要你配合我,帳篷我們儘量做到密封,將所有的帶子紮緊,然後用這個斗篷將下面重新墊一下,讓寧王處於身體高腿低的俯臥狀態,然後給寧王做消毒。”
張安康趕緊動起來,他們一人一面,將帳篷內的所有帶子都捆紮完畢,這帳篷內側是純白色的,映襯著馬燈的光亮,還是有一定聚光的作用。
二人合力,將寧王搬起來,周恆的那個羊皮披風被摺疊成四折,放在寧王胸口下面,這樣一來,他就好像抱著這個披風趴著的狀態,後背完全裸露出來。
張安康在消毒,周恆開始展開無菌包,換上隔離服,穿戴妥當。
套上手套,沖洗了一下舉起一個注射器在箭頭的周圍,還有頸部下面的位置注射下去,張安康瞪大了眼睛看向周恆。
“我們不開經脈通路麻醉嗎?”
周恆搖搖頭,“靜脈通路正常,先給液體,加入高糖,一天沒吃東西,寧王的體力消耗比較嚴重,不過這時候不能全麻,畢竟殿下失血過多,現在全麻有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另外,寧王的這個位置太危險,稍不留神就可能碰到主動脈或者心臟,一會兒我找到機關,將箭頭兩側的那些橫刺收起,你用鉗子捏住尾部用力朝外拉,記住了嗎?”
張安康趕緊點頭,將口罩戴好用力點頭。
“聽明白了,我先開通路,然後消毒幫著您手術。”
周恆點點頭,抬手拍拍寧王的背,他並沒有什麼反應,這時候顧不了那麼多,周恆仔細觀察箭頭裸露出來的部分,外面的箭桿兒沒有一絲問題。
周恆舉起手術刀,將箭桿兒兩側的位置各切開一部分,隨即開始分離。
箭頭射入的並不深,剛將手術刀刀尖伸進去就碰到橫刺,周恆心裡一喜。
深度還行,周恆再度分離,一樣是三個橫刺,在各自六十度的位置上沒有絲毫的偏差。
繞過這個橫刺,周恆深入一根手指在傷口裡面,順著箭桿兒和箭頭的交界處一陣摸索,一個小小的凸起讓周恆瞬間頓住動作。
他用力朝下一按,那箭桿兒整個顫動一下,隨即發出啪的一聲響,張安康趕緊湊過來,周恆朝箭桿兒揚揚下巴。
“快,用鉗子捏住,然後直上直下拔出來,千萬看好方向,不然容易造成二次損傷。”
張安康用力點點頭,調整了一下手腕的方向捏著箭桿兒用力朝上拔出,隨著噗的一聲,一股鮮血如噴泉般竄出來。
張安康頓時傻了,看著血柱大喊道:
“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