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晴等著她說下去，宮雨馨卻轉移了話題。

“我們是山上吧。山上的風才這麼冷。那個人說是你前男友，這種人是對可惡的。興許天亮以後會殺了我們。也說不定啊。”

她說話的口吻非常平淡，就好像是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蘇予晴又用頭碰了下宮雨馨的額頭。

“你在說什麼啊，沒那麼悲觀。”

“不，肯定有那麼悲觀。看到了劫匪的臉，好像就很難活了。我知道的。”宮雨馨的那張臉幾乎像是凍住了一樣，“他們會殺了你。我知道的。我曾經歷過。那次被他們活埋了。”

最後一句話讓蘇予晴全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宮雨馨不說話，頃刻間，又笑了。

“啊，姐姐，我這麼叫你可以嗎？我還是覺得，有些話，我們還是說清楚為好。”

“好……”

蘇予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宮雨馨這種陰晴不定的態度讓她真的懷疑這個女孩精神有問題。

其實，想想過往。

蘇予晴越發覺得宮雨馨的精神是有問題的。

好多時候，她都無緣無故地發火，而且，發起火來，特別任性，除了時澤南，沒有人能夠制止她。

宮雨馨的那雙明亮的眼睛盯著蘇予晴：“是啊，姐姐，你大概是在想，我有精神病吧。好多人都是這麼想的，甚至有人當著我的面問我。其實，我真的有。”

“什麼？”蘇予晴有些害怕了。

“唉。”宮雨馨嘆口氣，低下了頭，接著又抬起來，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21歲的女孩子。

“我的事情不說了，我還是說點你想知道的吧。”

“我想知道的……你是說，你和時澤南的關係？”

“對，就是這個。其實，直接說吧。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我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你知道的。那次我就和你說過，我很愛他，但我不介意他愛不愛我。”

“你說過，那次在電梯裡。”

“謝謝姐姐還記得。但我還要告訴你。我和時總一直住在酒店裡，一個房間，一張床上，但他沒有對我做過什麼。真的，一次都沒有。時總是個好男人。”

蘇予晴完全沒想到，宮雨馨在這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宮雨馨反問了一句。

的確，就現在而言，宮雨馨一點騙蘇予晴的必要都沒有。

“可是，媒體上那麼說你，你不在乎嗎？”

“不在乎。”宮雨馨立刻搖頭，“他們怎麼寫是他們的事情。我才不在乎他們對我的看法呢。即便我和時總最親密的關係就是挽著手臂而已。”

蘇予晴越發糊塗。

“可是，既然你和他沒有那層關係。他為什麼要和你睡一張床上。明明可以給你找個房子安置啊。”

“我說了，我的精神有問題。”宮雨馨歪著頭，“我很怕黑，特別是前幾年，一旦滅了燈，我就會發瘋，吃什麼藥都不管用。時總就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整夜整夜地握著我的手。也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會感到溫暖。”

這一點蘇予晴相信。上次在電梯裡和這次的經驗證明，當週遭環境忽然變黑的時候，宮雨馨的精神狀態卻是會變得很差。

她說前幾年更嚴重，不知道會嚴重到程度，或許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