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晴的手抓住了手包,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感覺到那隻錄音筆的輪廓。
拿出錄音筆,說出最近的遭遇。告訴時澤南,她找到了蘇家的司機——畢東,畢東說,那輛車之所以會出事故,是因為剎車被動了手腳,而指使畢東這麼做的人就是方南。時澤南的私人助理。
真的應該說出來嗎?
蘇予晴不知道。
如果說出來,那她應該怎麼面對時澤南。這件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這麼貿然地說出來,真的合適嗎?
一旦說出來,懷疑的種子就會種在兩個人的心裡。這顆種子會生根發芽,不久之後就會破土而出,即便最後證明時正輝沒有問題,她和時澤南也會因此而產生裂痕。
蘇予晴的手抓住了手包,隔著手包,抓著錄音筆。
她還在猶豫。
時澤南完全沒有發現這點,他用刀子切下來一塊牛排,用叉子跳進嘴裡,細細咀嚼。蘇予晴不說話,他也不說,忽然,時澤南問了一句:“你之前問過方南,是嗎?”
蘇予晴沒有防備時澤南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她有些慌張。
“哦,是啊,我是提起了方南。”
時澤南把刀叉放在一旁,擦了擦嘴:“你問方助理。這個人給我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刻的。非常能幹。只是可惜啊。糊里糊塗地就死了。”
“他死了啊。”蘇予晴嘆口氣,自言自語著,“這沒想到,他竟然死了。”
時澤南也同樣感嘆:“挺能幹的一個人,就這麼死了。連個屍體都沒有找到,唉,太可惜了。”
蘇予晴也覺得可惜,如果他活著,至少可以證明一下畢東的話是不是真的。
蘇予晴問:“他是在馬爾地夫旅遊的時候趕上海嘯的。”
“嗯。”時澤南點點頭。
“那是哪年啊?”
“哪一年?”
時澤南抬起頭,翻翻眼皮,很快,他就點了下頭,想了起來,“就是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年。”
“那一年?”蘇予晴愣了。
“是啊,就是那一年。對了,方南出事,就是你離家出走後的幾天。說來也巧啊。那個時候好多事情都一起發生。弄得我也是焦頭爛額。”
蘇予晴淡淡笑著:“說的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年紀很大了。”
“至少比你大啊。那個時候我已經十八歲了。也幫著家裡管理公司了。我這樣的人其實挺命苦的。從小就要揹負很多東西。真是的,真想過點平常人的生活啊。”
時澤南的身體向後揚了揚,故意伸了個懶腰。
蘇予晴看著他,感覺挺好笑的。
“唉,你啊,就會說點有的沒的。好了,好了。還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真的讓你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受得了嗎?切,就會說便宜話。”
“哈哈,我也就是那麼一說。”
“你也就是這麼一說,就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