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圖樣都還沒有出來,就給別人先做,你當心我換人了。”佳華太太把塗著脂粉的臉一拉,轉過身去,佯裝生氣。
漢姆一看,這不得了,連忙去哄“ok,ok,好太太,你的圖樣上週就已經定好了,如果您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去二樓量尺寸。”
看漢姆著急的模樣,原來,他還是有怕的東西的。
佳華太太原本有些不滿,被漢姆這一逗,又好了“也不用這麼急,我才來一會兒,還想跟詩詩多聊兩句。”
詩詩,就是我們suki學姐的中文名,suki學姐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笑著搭話“太太,您剛才可錯怪漢姆了,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糾結你的款式,設計稿都已經交到我這了還要改好幾遍,哪有時間設計別的。學妹這件,是很早之前就做好的,我今天叫她穿來了。”
“是嗎?那我可就錯怪你了,好孩子。”佳華太太一面拉著漢姆的手,拍了拍“你也知道,我的宴會趕著要,我這也是著急。”
佳華太太太喜歡聊天了,硬生生地拉著漢姆坐下,一面喝茶,一面從她的兒時經歷一直講到她的創業史,跟我們竟然有些相似之處。
從佳華太太的口中得知,原來佳華太太跟suki學姐的母親竟然還是大學同學,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才來這裡定做衣服。
說著說著,佳華太太便隨我們上了樓,四個人,分成了兩撥。
既然要工作了,漢姆從工作臺上隨意拿了根髮帶,理了理灰白色長髮,紮起。
一圈,又一圈,鬆手,髮尾隨著剛剛橡皮筋的擾動搖晃完畢,服帖地下垂到腰背,看上去髮質很好。
一個男人,留那麼長的頭髮,竟然不覺得突兀,再加上漢姆本身的面板就很白,一頭灰白色長髮,顯得身上顏色更加炫彩奪目。
“來,這邊走吧,太太。”工作中的漢姆,果真跟剛剛輕狂的披髮男人不一樣,漢姆友好地將佳華太太請進工作室內,吩咐人準備。
一個看上去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妹子,正拿著影印出來的a4紙從我們身旁經過。
“室長。”妹子微微俯身問好。
suki學姐點點頭,也友好地回了一個優雅至極的微笑。
“這個也是我們工作室的成員,她應該比你大一歲。”學姐笑著介紹道。
我連忙跟著鞠躬“前輩好。”
“別別別,叫我姐姐就行了。”妹子跟我揮揮手,賊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下去了。”
suki學姐笑著點點頭“去吧。”
“噢,對了,”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事,suki學姐突然叫住剛要走的妹子。
“上次佳華太太指定的材料到了沒有,有沒有跟漢姆說一聲。”
“到了。他說他知道。”妹子點點頭。
“那就好。”suki學姐這才放下心來。
一段時間沒有來,發現上次展廳裡的一部分衣服都換成了新的,跟上次的不一樣。
上次展出來的幾乎都是已經成品的樣板,但是現在亮出來的多是半成品的樣板。
“還要多謝你的建議。”suki學姐笑著說。
嗯?多謝什麼?
我很是不解。
“我們根據你上次說的,以展出未製作完的衣服代替了一部分已經制作好的樣板,得到了我們客人很好的反饋。留白美更容易引發別人的想象,這些缺胳膊少腿的衣服看上去很奇怪,卻給了我們顧客想象的空間,這個點子真的很棒。”
“而且,因為我們展出的這類半成品,多半缺少的部分都是我們沒有把握的。我們把我們有把握的部分,也就是最完美的部分做出來展示,對一些買家來說,更有吸引力了。”
“所以說……”
“還是謝謝你。”suki學姐真誠地說道。
被學姐三番四次地多謝下來,我怪不好意思的。
因為就算沒有我的隨口一說,suki學姐的能力和專業素養擺在那裡,怎麼樣都不會差的,況且,這樣的話,每個人都會說,事在人為,平白讓我擔了這個功勞罷了。
“漢姆現在在跟佳華太太商量晚禮服呢,我們可以過去看看。”suki學姐笑著將我往漢姆的工作室領。
“其實我應該要跟你說一聲抱歉,那麼著急叫你來。”suki學姐說,“其實是因為我們的顧客——佳華太太,她一定要見一見當初提出這個建議的人,你知道,她是我們的大顧客,也是我母親的朋友,很不好應付。”
很難應付?看著佳華阿姨也是一個很普通很友好,同時,打扮還很入時的和藹阿姨啊?
說著說著,就走到了漢姆的工作室。
一眼看見工作室的門牌,我才知道,漢姆還是這裡的總設計師,有些驚訝的同時,想想又不覺的奇怪,畢竟能設計出這麼好看又時尚的裙子,想必也是有絕對實力擔任地起這一職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