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嘶嘶嘶”
“咚”一抹蛋黃色的魚餌順著線的方向鑽進水裡。
“吶,弄好了,你自己看著吧,友人P將魚竿遞給我。
我接過後,他便接過另一根魚竿,找個位置坐下,靜靜地守著。
一時間,船上靜謐,漁夫坐在後邊的小馬紮上,任機器隆隆開著驅使船慢慢前行。
河面因船的劃過帶出一圈圈波紋,盪漾開去,水光金色跳躍,遠處黑點彷彿是有魚遊過,誰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魚上鉤。
“他這個船的是打算沿河轉一圈再回來的嗎?”我問。
友人P目光平視在河面上:“不知道,應該吧……”
坐著坐著,友人P突然拱起背,輕輕的握起魚竿。
我大喜,悄聲問:“是不是上鉤了?”
“噓——別說話!”就當友人P慢慢地將魚竿抬到及腰高時,手上突然猛地一提,整個人站起來。
線迅速地從水裡收上來,河面響起一陣魚鰭拍打水面的聲音。
“誒!有了!”漁船主人似乎也看見魚兒上鉤,在身後輕呼,忍不住站起身來看。
友人P就是友人P,果真,順著魚線拖上來一條巴掌大的魚,渾身雪白,魚鱗在夕陽下泛著五彩的光。
魚在友人P的手中掙了幾下,沒掙開,順服地被友人P取下來,又拋回水裡。
魚鰭劃了劃,竟然消失了。
我不解:“好不容易釣上來了,為什麼不要?”
“太小了啊,讓它長多幾年。”友人P重新給魚竿上餌,拋到水中後,又將我的魚竿提起來。
“誒。”我試圖組織他,“魚還沒上鉤呢。”
沒想到話還沒有說完,魚竿便被抽上來,空蕩蕩的魚鉤在太陽底下泛著銀色的光。
“這……”魚餌什麼時候被吃光的?
友人P沒有說話,熟練地將魚竿收回上餌,又拋了出去,固定好魚竿。
我坐在小馬紮上,撐著腦袋:“我老了也這樣,自己租一片魚塘,閒了就自己搬張小板凳釣魚。”
“你不是說還要去旅遊的嗎?”友人P淡淡的介面道。
我又說:“那也是旅完遊再回來,回老家修個小木屋,外面種花草,自己做飯自己吃。”
友人P這才認真地看我一眼,我恰好轉過頭來。
“切~”友人P嗤聲,緩緩地道:“痴心妄想。”
我撐著腦袋,絲毫不在意:“就算是痴心妄想,也可以試著想一下啊,偶爾想一想,也可以騙一騙自己嘛。”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在第一次魚上鉤的時候就被用光了,在接下來好長一段河中,垂在水面的魚線絲毫沒有魚上鉤的跡象。
遠處打漁的漁船都在往回開,與我們的漁船相對,劃出一跡直流。
日落了,這些漁船看起來都要收工了……
友人P等了一會兒,索性站起身來。
我抬起頭,正好可以看見他尖尖的下巴:“怎麼了?”
友人提了一把褲管,又坐下來:“沒什麼。”
漁船從我們來時的那道橋開出,現在在緩緩挨近另一道橋。
“小夥子,待會兒我們在前面就要掉頭了。”漁船主人在身後大聲說道。
“就在對面那道岸停吧,我們不回去。”友人P轉過身衝著漁船主人說道。
“好咧。”漁船主人看樣子是見過這樣的要求的,畢竟開了幾十年的船,熟練地驅使機器在岸邊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