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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事件

一中的生活,讓穆珍感到最大的是自由與快樂,雖然與在家跟著老穆時比起來,自己在這裡經常被感冒與過敏性鼻炎光顧,但這絲毫沒有影響穆珍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節奏,孩子們在一起是快樂的。

比起在老穆強壓下的生活,儘管穆珍在這裡的的生活充滿著無限的歡樂,總也免不了會有幾個小插曲,有時搞得他甚至是無地自容。

秋天的涼爽很快被北風颳來的寒冷所取代,漫長的冬夜開始了,為了方便學生夜間起床,每個宿舍準備了兩個水桶,一個是學生的尿桶,晚上便於學生小解之用,防止受涼感冒,另一個是學生早上洗臉用的備用水桶,每天晚上將水桶裝滿水,放在宿舍裡,在天寒地凍的冬季,這早已經是學生們的必備課。學校自建的自來水管因為沒有防寒保護,如果不停水,晚上低溫時自來水管難免會凍得掛上冰柱,讓學生難以找到清晨的洗刷用水。由於冬夜的寒冷,加之小解要戰勝寒冷,跳出暖和的被窩,跑去小解,於是精明些的同學晚上儘量避免喝過多的開水,省去晚上受凍小解。平時的穆珍也很是注意,畢竟一不小心,惹上個重感,對於他來說,也不是鬧著玩的事兒。

那是一個小雪後晴朗的冬夜,晚自習結束後,穆珍覺得有點口渴難忍,他這時才想起自己晚上貪吃了些鹹菜所致,於是回到宿舍時,他倒了半快餐杯開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你不怕夜裡受凍啊?”馬法成看著穆珍喝了那麼多水,有點吃驚。

“渴得很,晚上起床總比渴得難受好!”穆珍不經意的回答道。

“今晚咱們倆的被窩裡要開涼風了!”馬法成有點開玩笑地說。

穆珍與馬法成同床,入冬以後,他們兩個人共睡一個被窩窩,打蹬腿,所以一個人起床,必然引起被窩的一頭開啟有冷空氣進來,所以馬法成雖然是玩笑話,實際是句大實話。

穆珍無奈地笑了笑,“我小心點兒,不讓涼風進來!”這話說得也很實在。

一夜無話,當早上的起床鈴聲響起時,穆珍一覺醒來,發現腚下潮潮的感覺,他立即明白了,自己昨晚上保證沒有讓涼氣進來,而是放水進被窩裡來了。

穆珍立即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顯然馬法成昨晚上也沒有醒,不然他早發現這被窩裡的“洪水”。

“我昨晚上,真,真,真的是喝多了!”穆珍說話有點吱唔起來。

“昨晚上喝多了,礙不著今天什麼事!”鄰床的穆楊介面道。

馬法成也許感受到被窩裡有點不對勁,“是礙不著今天的事,可是有我們今天做的事了!”

馬法成說完,苦笑了一下。穆珍越發不自然起來,慢騰騰地推開上面的被子,然後抓起放在兩層被子之間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從心裡說,他真的想立即將被窩內的“潮水”趕走,免得讓大家看到他“繪”的那塊“地圖”。

走出宿舍,穆珍看到的是無雲的天空,偶爾還可以看到那顆閃著微光的啟明星。穆珍長出了一口氣,由於昨晚的小雪,早上大家並不用去出操,穆珍與馬法成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床上被子摺疊好,而是翻開平鋪在了床上,立時露出那幾片溼痕來。

早餐過後,當班裡的同學都準備作業時,馬法成與穆珍一起來到宿舍,他倆明白,今天務必要晾一晾這“畫”上“地圖”的被窩。

借今天的晴好的天氣,馬法成憑著自己個子高些,將一根細繩拴在了宿舍前的兩棵大樹間,穆珍將兩人貼身蓋的被子抱了出來,馬法成將被子貼身的一面朝外,搭在了拴好的繩子上,被子的正面是一團錦簇的大紅牡丹,但貼身的一面卻是白色的棉布,在太陽的直射下,三團水痕非常顯眼,這是馬法成的被子,穆珍感覺特別不好意思,“真的對不起!”穆珍小聲嘟囔了一句。

“沒有什麼,這也很正常,我也有過,只是稍遺了一點就醒來了,褥子上留下一小片,我沒有明說,自己一夜暖幹了。”馬法成笑了笑說,“不信你抱來褥子,可能還能看出點痕跡。”

穆珍將褥子抱了出來,馬法成將褥子搭了上去,褥子是穆珍帶來的,藍綠色的底色上綴滿了碎黃花。馬法成將褥子搭上繩子時,褥子上的痕跡雖不似被子上明顯,但也能區分出兩自大的水痕,被子與褥子連起來看時,立即讓穆珍想到五大洲來,暗自後悔晚上喝那麼多水,也許穆珍當晚實在太困了,就這麼“潑灑揮墨”,竟然沒有及時醒來。

剛搭好,穆珍與馬法成還沒有離開,兩位高中班的學生恰好經過,看到兩人晾曬的被褥,談笑道:“這怎麼喝茶喝到被窩裡了!”

兩人雖然僅是句玩笑話,穆珍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馬法成看出穆珍的難為情,“快回教室寫作業!下午別忘了收就好了!”說完拉起穆珍的手,向教室跑去。

夜晚遺尿在床讓穆珍尷尬了一回,這事平息過後,學校生活依然讓他在疾病的折磨中快樂著。學校的生活與自己在家中的壓抑比起來,簡直就是神仙也羨慕的日子。

也許正是穆珍家庭教育沉重的背景,一到週末,當大家興高采烈地急於回家團聚之時,穆珍卻沒有任何想家的心情,他常常陪著少有的幾個離家太遠而不方便回家的同學在學校過週末,雖然他的語文與數學成績始終能在班內排在前三名,但是由於在老穆的心中,他的英語成績並沒有達到老穆理想的水平,按照老穆的想法,其他的功課可以低一些無所謂,但是語、數、英的成績,都要排在全班前幾名才可以,正是由於英語成績總停留在七八十分的水平,離老穆心中的要求,還相差甚遠,所以每次回到家裡,老穆急得不知所措的心情可想而知,畢竟對於英語也無能為力的他,自知也幫不上任何忙,於是難免流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難意,這難意傳遞給穆珍的是一種難言的畏懼。正是這種畏懼,將穆珍大多數的週末留在了學校裡。

週末學校的夜晚,除了補課的高中畢業班亮燈外,其餘回家過週末的年級,教室是不給供電的,李老師怕大家孤單,剛入校時的幾周裡,他讓班長統計不回家過週末同學的名單,晚上組織大家到學校電視室看電視。電視室裡那臺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前,成為週末不回家同學的最大祈盼,大家常常聚在這裡,瞪大眼睛連續看上兩三個小時都不會休息。

週末又到了,當太陽緩緩落下西山,黑夜的大幕徐徐拉下來時,大家不約而同地又來到電視室前等候,但是這次並沒有等來大家所盼望的結果,電視室的門沒有開,聽說管電視室鑰匙的老師家裡有事,沒有在學校,所有的人都悻悻地各自回自己的宿舍或教室。

穆珍感到有點失落,真的不知去哪裡度過這個寂靜漫長的夜晚,下午他已經與留下來的同學在教室裡複習了一下午的功課,本打算晚上繼續看上週沒有播完的電視連續劇,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已經落空,於是他與班裡的楊柳青到操場裡轉了幾圈,便回到宿舍裡準備休息。

宿舍裡昏暗的燭光下,李正果與徐偉仁兩位同學正趴被窩裡,稍顯稚嫩的兩張臉緊湊在一起,正在津津有味著翻著一本書,穆珍藉著這燭光走過去:“你們正在看什麼好書?”

兩個人看聽到穆珍的話,緊張地將書收入被窩,幾乎是齊聲說道:“沒什麼好書,只是不適合你看!”

“那還用得著藏起來啊!”穆珍越發好奇起來。楊柳青也湊了過來。

“有啥神秘的,有書大家看!還怕看不成,再說你們能看,我們也就能看!”楊柳青邊說邊去拽兩人的被子角,將兩人的被窩掀起來。

兩人急忙收回被角,重新壓在身子底下,楊柳青勁大的很,全班翻手腕比賽中,還沒有人能翻過他,正當楊柳青正欲再次掀起被窩時,兩人同時舉手告饒:“好,好,別掀了,讓你們看,但是要保守秘密,你們倆要保證保守秘密,我們就讓你們看!”

楊柳青停住手,轉頭看著穆珍,用眼神加點頭示意了一下。

“當然!”楊柳青舉了舉手,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