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神情有一絲慌亂,微一低頭,顯出一抹嬌羞,不過很快就鎮定過來,她雙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襬,大方地走到我的身邊。
我說:“你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嗎?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她又換了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我,看得我莫名其妙,然後職業性地微微一笑,嘴角隱顯兩個酒窩,說:“我當然是了,你怎麼來了?”我疑惑地看看她,不對呀,我不認識她。
我說:“你認識我或者你認錯人了?”她右手揚起自然地向後面攏了下頭髮,不回答我剛才的問話,說那你找誰。
我說我同學的名字,她說:“真巧,他和我在一個辦公室,我們都在語文教研組。”
“那敢情好,麻煩你帶我去。”她快速地說了句
“跟我走”就飛快地向前走去,門衛不再阻攔,我就慢慢地跟在她後面(我不好意思離得太近)。
我行走在校園的小徑上,兩旁環繞著四季常青的松樹,我大口呼吸著甜甜的空氣,當真是心曠神怡。
不久到了一個大樓前,她指著它對我說:“那個就是我們的辦公樓,你快一點,跟上。”我連忙緊跑了幾步,然後保持兩米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她笑笑,繼續向前走。等我上三樓的樓梯時她轉過身來又對我說:“哎,你快點啊,不然你不知道我去哪個辦公室了。”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兩個好看的酒窩特明顯。
我也苦笑起來,見到女孩就拘束,其實有什麼,人家是教師,大大方方,我怎麼就扭扭捏捏得像個大姑娘。
我迅速上了幾個臺階,直接到了她的身後,我不能再讓她笑話我。語言教研組的辦公室很大,是三間通房,裡面有十幾個辦公桌,裡面只有一個年老的教師在那整理教具,見她進來,立即站起說:“我馬上要去上課了,我正想鎖門哪。”接著他看到了我,狐疑地又看向她,慢慢地離開了。
等那個老教師走了以後,她才指著一個辦公桌對我說:“你的同學可能直接上教室了,你坐在他的位置上等吧。”說了聲謝謝,我就一屁股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筆把玩起來。
她從相鄰桌子抽屜裡摸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暖瓶,給我倒了一杯水。
看著我站起來手足無措地接過杯子,還一迭聲地說著謝謝,她又忍不住笑了。
這回離得近,我看得清,她笑的樣子真好看,尤其是那兩個小灑窩。她問我:“哎,你真的不認識我嗎?”我的臉一紅,感覺很窘,說話就顯得不大利索:“可,可能以前見過,我,記不太清了,我這個人最近記性,不太好。”呵呵,她又一次笑了,這一次笑得特別甜,她說:“你不是最近的記性不好,是以前的記性不好,也可能是,你以前太傲了,目中無人。”我把水杯小心冀冀地放到桌子上,有點慍怒,心想我們又不熟悉,這樣說我也有點太過了吧,情急之下,話反而順了:“你最好說明白,你這樣說我不太好吧,我一向讀的是聖賢書,又不是學的美國西部牛仔,我能驕傲到哪去。我記不清了是我的錯,你拿這個取笑我就是你的錯了。我的錯我先向你道歉,對不起,總可以了吧?”她的臉上浮現了一片紅,稍顯即逝,沒接我的話,而是直接坐回了她的辦公桌,她的辦公桌與我同學的相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