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把桌面上的檔案收拾了一下,柳之邦問:“要出去嗎?”
“對,刑燕說是要去昌平等地看看,書記讓我陪著走走!”
“記者下去,為什麼非要人陪呢?”一同事問。
“人家下去採訪,也是宣傳我們的工作,我們有義務為人家提供更周到的服務嗎!再說,人家記者可是無冕之王,見官大一等啊!”我邊整理寶皮包邊說。從這句話看出來這個同事不怎麼適合在機關。其一,刑燕是柳之邦的小姨子,看在他的面子上,話就不能那樣問。若是領導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那這句話必然嵌入他的心靈,那說話人的前途大概就這樣止步了。其二,現在陪著記者採訪,這可是官場和新聞界的“潛規則”了。在官場,開會就是宣揚自己的工作和政績,沒有記者報道,領導和群眾怎麼知道。因此,為了讓記者安心的報道,給記者一個“信封”那是十分必要的!記者收人錢財,怎不替人銷債。我的好多同學就是在深圳和廣州那邊做記者,好多機關和企業送給他們的都比他們的工資還多.另外,陪記者也有門道,什麼門道?就是防止一些和自己政績不相符、和百姓利益關係大的地方不能讓記者去,也要及時告訴下面的人記者要採訪什麼,然後迅速組織人該怎麼回答等等。所以怎樣接待和應付記者,也是一門學問。現在好多地方出了特大礦難或者突發事故,地方一把手首先考慮的不是怎麼及時處理,而是怎麼把媒體跟記者給公關掉,讓訊息不要外傳。
書記的駕駛員在清掃車上的灰塵,看見我來,就說:“李主任下來的快啊!”
我笑著說:“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為領導服務就是我們的職責!”他笑著說。
“刑大記者還沒有來?”我在車內沒有看見她,就問。
“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們倆一起下來呢!”駕駛員說。
“好,我來看看,難道還在繡樓不成?”我邊套手機邊笑著說。
那知道剛撥通了刑燕的手機,卻立即被前掉,裡面傳來“您撥打的手機正在通話之中……”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確實通話,一是她不想聽而拒絕。由於昨晚的事情,我估計是刑燕尤以掐掉了電話,向我示威。但她想示威,為什麼還要讓我陪她下去採訪呢?女人,真是種難以理解的動物!
在我掛電話的當下,就聽駕駛員說:“到了,到了!”刑燕經常搭乘書記的車,所以駕駛員對刑燕也是非常熟悉,一看見刑燕優哉遊哉的走進來,他就給我喊起來。
我回身一看,簡直嚇了一跳,走進來的刑燕和我平時見到的“大俠”般的截然不同,完全一個大美女,衣服穿著新穎時髦,和不驚不喜的表情結合在一起,活脫脫的一個冷美人。憑著我對女孩子的瞭解和觀察,就看得出來,刑燕這次是經過精心打扮才出來的,平時她雖然也很漂亮,但和化妝後的她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在這個時刻,我才真正理解為什麼商場的化妝品巨多,女孩子為什麼把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在化妝品上。
“刑記者好!”駕駛員問。看得出來,面對化妝後的刑燕,他也有些緊張。
“早啊,今天又要麻煩你了!”對著駕駛員,刑燕的臉色像綻開的花朵一樣美豔!
“早啊大美女!”為了昨晚事情,我討好的說!
“早!”刑燕給了我一個冷冰冰的臉。
我心說同樣回答別人的問好,她前後回答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一想就知道是為昨晚我放鴿子的事情,理虧在我,所以也就怪不得人家對我不好!所以即使我吃了蒼蠅,我也要裝作高興的樣子!看她到了車子跟前,我趕忙給她把後車門來開,把她讓了進去。
人到齊了,駕駛員就問:“現在就走嗎?”
我本想說就走,可是想到應該問問書記,看有什麼新的指示,既算是尊重她,也防自己考慮不周出了差錯,讓刑燕抓著捅了簍子那可就不好了!因此就沒有上車,對他說:“請稍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駕駛員進了車裡開始點火,我走遠了幾步,給書記撥了電話。很快電話就通了,我就說:“江書記,我是小李啊,刑燕已經到了,我們就要出發了,你有什麼交待的嗎?”
書記說:“小李啊,刑燕上次寫的材料你看過把?”
“看過!”我回答,心說提這有什麼關係呢!
就聽她說:“上次出現的問題,這次可不能重新出現,知道嗎?”
我這才知道書記擔心什麼,就說:“這個請書記放心,我會很好的安排的。另外,我們已經整改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類似的問題肯定不會再出現的!”
“好,其它問題我想你會辦的很好的,我相信你,你們就早些出去,平安歸來!”書記關心的說。
掛了電話,走到車前我才開始犯難起來,是坐副駕駛位置還是和刑燕坐一起呢?刑燕今天板著臉,就知道還在生氣,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不要招惹她,可如果我真的坐副駕駛,不一定還就更把她給冷落了。這個時候,駕駛員倒是說:“李主任,你坐後面和刑大記者說說話,到昌平恐怕要好長時間呢!”
也好,駕駛員這樣說,給了我一個臺階,我也就乘勢坐在後排的右側。刑燕看見我進來,像見了螞蝗一樣,往左邊躲了一下拉開了距離,似乎怕我吸盡她身上的血一樣。
“好,已經十點一刻了,我們快些到那邊吃午飯!”我對駕駛員說。
“好,這就走!”駕駛員說話的當下,把車猛的一開,由於是右轉,旋轉太快,所以離我遠遠的刑燕在慣性的促使之下,香甜的身子向我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