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君回答,“證據多的數不清!罪民原是三皇女府中的侍衛,數月前,三皇女派我刺殺五皇女。
為了不與三皇女扯上干係,她早早的找了個理由將我等驅逐王府,然後再命我們暗中行動。
所以,要證明罪民有無說謊,可去三皇女府中檢視。我在王府呆了十幾年,我的屋子留有我的刻痕,王府的一草一木,各家丁丫鬟喜好名字,我都能說出來。
另,陛下也可以徹查當初三皇女趕我等出府的理由,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我等犯了大罪!”
“皇兒,你怎麼看?”女帝問厲青蘭。
“兒臣知罪,但兒臣……”
“既然皇姐承認了,那便是說,兒臣所抓之兇手是真的,她所說之言也是真的!”厲青青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厲青蘭想要自白的話,繼續引導著陳長君往下說,她眼神瞥了厲青蘭一眼,知道她帶著管家來作甚,無非是找個替罪羊,然後再以自己管教不力為由請罪,然後這件事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但她偏不。
陳長君很有眼力勁,當下又繼續往下說,“不僅如此。三皇女還買通為皇太女執行軍仗的禁衛軍,故意讓其下狠手,至皇太女終身落殘。
那禁衛軍因為藏有刻有三皇女府中記號的金錠子,所以死後屋子有被翻動的痕跡,陛下若是不信,也可以徹查。”
這麼多事,要想做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只要有心徹查,很快就能查處。
何況陳長君的家人,以及那死了的十七個人的家人都在厲青蘭手上,這麼多人,她就是想藏也藏不住。
這下,輪到皇太女一黨的大臣們譁然!
一直默不作聲坐在朝堂上的皇太女,此刻也坐不住了,那次軍仗落下殘疾,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她原以為是厲青青指使,又以為這幾棍子下去必然落殘,差點就認命了,誰知道背後還有這種事。
皇太女氣的渾身哆嗦,扶著座椅的手逐漸緊握成拳。
鳳和女帝目瞪口呆,身子猛地往前傾,“你沒有騙朕?”
“欺君之罪乃死罪,罪民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要為自己的家人想想!”當然了,就是因為為家人考慮,她才決定反水厲青蘭,轉做汙點證人,所以這話也是對厲青蘭的暗示。
厲青蘭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卻又礙於朝堂之上,無數雙眼睛都看著,不得不按下心來。
皇太女從座椅上滾下來,撲倒在地,“兒臣的腿,倘若真是有人刻意為之,還請母皇為兒臣做主!”
皇太女一黨,紛紛跪倒,“請陛下為皇太女做主!”
三皇女厲青蘭這下是真的慌了,原本她今日是以御下無方來負荊請罪的,只要她開口在前,那麼後續陳長君所說的話都不會構成威脅,可如今人家開口在前,她在後,她說的越多越像狡辯。
沒有辦法的厲青蘭,狠狠瞪了厲青青一眼。
厲青青負手而立,目光坦坦蕩蕩,卻在厲青蘭看來深不可測。
“三皇姐!您若是覺得這裡頭有什麼誤會,您一定要說,否則,您這名聲可就臭了。皇妹我其實也不相信這些事都是三皇姐籌劃的,一定有人教唆,還請三皇姐務必將那人指證出來!”厲青青望著厲青蘭,笑得風輕雲淡,口氣卻暗潮洶湧。
三皇女咬牙切齒,真的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她這話一說,三皇女連最後辯解的話都沒有,可不辯解那就真的板上釘釘了。
想了想去,最後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裡跳,厲青蘭說,“都是兒臣御下無方,讓管家方成假借兒臣之名,到處挑事,等兒臣知道此事時,早就大錯一成。兒臣無話可說,唯有以死謝罪,請母皇賜死!”
厲青蘭說完,重重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