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青抬起頭來,目光掃了老太太和那一眾吳家人一眼,面上淡淡一笑,言語犀利直白,“這事都已經入了官府,理應由長安令責令查處。如今長安令才接下狀紙不過半日。
父妃和外祖母便迫不及待地來御前告狀。
既然你們信不過長安令,那又何必去他那報案。
可到母皇這告御狀,章程也是和長安衙門一樣的,你們卻還樂此不疲勞師動眾的前來。
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是想借母皇之手,減少查案章程,儘快結案。”
沒錯,他們就是這麼想的,只是自以為隱藏很好的目的被厲青青一針見血的說破之後,吳家人臉色都有點古怪。
此事就緊跟著厲青蘭被革職之後,中間沒有任何時間過渡,是個人想想都難免不會覺得吳家人這是借題發揮為厲青蘭報仇來了,更不要說女帝了。
老太太心裡發觸,再也不敢一哭二鬧三裝暈了,此刻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從座椅上下來,跪倒在女帝案前,儘可能的裝的真誠一些。
“陛下,都是老臣一時心切,衝動了。但老臣並沒有別的意思,老臣只是睹牆思人,希望儘快將炸牆的兇手繩之以法,還老臣還吳家一個公道!”
老太太年輕時也做過官,但一直都是小官,直到她兒子成了仁皇側君之後,女帝才封了她一個定國公稱號。
女帝此刻雙眸微垂,面無表情,誰也看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但誰都知道女帝是個精明之人,厲青青這番一點,女帝難免不會這麼想。
國公府的人心中嗚呼哀哉,這次可真不是他們搞事情,是真的有人炸牆,比珍珠還真。
但,沒人會信。
仁皇側君此刻也是咬牙切齒,他知道厲青青伶牙俐齒,卻不知這般伶牙俐齒,他也吃了暗虧。
但他不能說,一開口就是個偏幫之嫌,那整個吳家可就真的全軍覆沒了。
是以,仁皇側君只能出來打圓場。
“青兒,父妃知道你這些年來不容易,想法上也難免有些偏激。但這次你真是誤會外祖母了,她老人家只是思念外祖父甚深,而那面牆是你外祖父留下的唯一遺物了,她寶貝的緊,誰知道一夜塌了,受不住,情緒難免激動。你就莫要與她計較了。”
仁皇側君長了一張正義的臉,聲音也是如此,所以,他一開口就叫人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再說那就是厲青青斤斤計較不懂禮數了。
想了想,厲青青只能不答,但查案的主動權,她必須捏在手裡,“既然父妃和外祖母都說是我府中的公孫傅炸了你們的牆。那不如這件事就讓我來處理,我一定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這,這怎麼成……”萬一你包庇那個公孫傅,我們找誰說理去!當然了,老太太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只委婉地表示,“我已經報官了,想來長安令一定會妥善解決的。”
“外祖母不是不信長安令嗎,否則也不會告到母皇這來了。不如還是交給我來處理。現在大家都知道是公孫傅炸了國公府的牆,我自然也不敢偏幫他,所以由我查處,最合適不過。”
吳老太太嘴角抽搐,轉眼就瞥了仁皇側君一眼。
仁皇側君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外頭周公公的聲音響起,“陛下,長安令派人傳來訊息。說國公府家的牆很可能是一個叫索爺的人炸的!而起對方用的是一種叫霹靂彈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