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未黎最終也沒說出口。
君子背後議人,有些不齒,何況他覺得殿下心思玲瓏,應該不會沒有主見,所以想了想,沒說。
未黎拱手彎腰,“殿下,沒什麼事,屬下就先退下了。”
厲青青點頭,但隨即她又叫住了他,“先生!”
未黎回過頭來。
厲青青感覺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落寞感,好像是失寵的女人尤自傷心一樣,厲青青覺得這種感覺落在未黎先生身上怪怪的,就連一向喜歡尋他開心的厲青青,此刻也收起了這種心思,忍不住正經起來。
“先生在王府多年,勞苦功高,本王一直記在心裡。若是這幾年本王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先生儘管提出來,本王儘量去改。”
“殿下過謙了。”未黎繼續拱手,“殿下待屬下極好,沒有再比殿下更好的主子了。”
厲青青皺眉,感覺這話酸溜溜的,未黎先生以前也沒這麼酸過,難道真應了那句話,一山不容二虎?
這也不對呀。兩位先生各拿她的月俸,各辦她的差事,按說各司其職,又不關聯。
又不是母皇宮裡那些爭寵的男妃。
爭寵?厲青青心頭一跳,莫非未黎先生對她……
厲青青心煩意亂,不敢再去看他,垂著眸,一面翻看桌上書籍,一面草草寬慰了幾句,“先生與公孫先生都是人才。我讓公孫先生掌管營生。便是讓先生掌管政務。
我在朝堂尚未站穩腳跟,若有朝一日根深蒂固,各項政務還需先生輔佐,先生現在就可做好準備了。”
未黎聽到這話,心中的不舒坦,才算是舒坦下來,原來殿下並非棄他不用了,只是還未到他的用武之時。
未黎明白這點後,臉上旋開憨笑,落寞氣息一掃而光,“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殿下。”
然後拱手退下了。
厲青青望著空蕩蕩的書房,發愣,這以後可如何是好。
……
一夜過去,今日一早,大街小巷關於厲青青,關於客棧,關於北興皇子,關於青樓的傳聞沸沸揚揚,早就理不清頭緒了。
大殿之上,眾朝臣揪著這些傳聞進行稟報,“陛下,長安城傳開了。說五皇女曾經與北興皇子有過一段感情。現如今五皇女公然拋棄長鳴皇子,還要當眾羞辱他,這件事已經引起全城百姓的憤怒。”
其他有所耳聞的大臣忍不住低聲議論,“南宮長鳴分明就是受不了昨日的打擊,今天決定以慘賣慘,趁機破壞我們大祁國的民心。”
“可不是!”
這些大臣也不是笨蛋,昨晚可能被厲青青誤導,有些迷糊。但迷糊過後稍微一想就知道厲青青跟南宮長鳴肯定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所以才鬧那麼一出。
不過如今,人家反擊,卻把事情反擊到檯面上來了,弄得不好就要損了大祁國的顏面,自然這些大臣即便心裡承認這段感情,嘴上也堅決不承認。
一些比較明事理的大臣以為,“如果真如傳言所說,長鳴皇子被五皇女拋棄的話,時至今日他就不會大搖大擺的來我們大祁。
微臣以為,他這分明就是挾慘報復!”
一眾大臣點頭。
正當大家還在議論這事的時候,北興國使臣求見,說想為他家殿下說媒,求娶祁國五皇女,結秦晉之好。
挾慘報復,這意圖太明顯不過了!
祁國大臣義憤填膺。
北興來使孟培良則面色平靜,穩如泰山,和不和親你們自己看吧!
女帝冷冷發話,“求娶的是朕的女兒,朕不能當物什一樣說送就送。所以,你去給你家皇子帶個話。
若皇子真心求娶,且能打動五皇女的心。他們二人情投意合的話,朕不反對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