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菲菲雖然是領養的,但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那親生女兒好多了。”
耳邊的議論聲不斷,茶鳶把最後剩下的一點糖咬碎了嚥下去,無視了這些三姑六婆,往樓上走去。
孫夢麗正換好了衣服出來,她從前是跳水運動員,生了茶鳶之後身體就不好,現在年紀大了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一邊裹上披肩,一邊咳嗽著。
紀元正陪在她身邊,輕拍著她的後背,手裡握著一杯薑茶。
“把薑茶喝了。”
“菲菲呢,讓菲菲也喝點。”孫夢麗一邊喝一邊說,但餘光卻不經意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紀茶鳶,頓時又開始重重的咳嗽起來。
孫夢麗的面板很白,是那種冷白皮,紀元的面板比她暗幾個色度,但一眼看去也很白,紀茶鳶站在他們中間,看起來是最黑的。
“媽,紀菲不是我推下水的。”紀茶鳶走進來,站了半天,沒有半句關心的話,開口就是為她自己狡辯。
紀元抿了一下唇,想說點什麼,但是還是心疼的看著咳嗽的妻子。
孫夢麗說:“不是你推她下水的,難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紀茶鳶點了點頭,隨後聽到了更嚴重的咳嗽聲。
“滾!你給我滾出去!滾回你的鄉下去,我沒你這個女兒!”
茶鳶一聽,頓時眼睛亮了一下,“我能走了?”
聽聽!這是什麼語氣!
這說得好像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裡一樣!
孫夢麗一噎,頓時開始哭了起來,“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障,嗚嗚嗚......”
“好心好意把她從那窮鄉僻壤裡接出來,認祖歸宗也不捨棄在養父家的姓也就算了,還這幅態度,這是個什麼白眼狼啊!嗚嗚嗚......”
茶鳶表情有些動容,手中的糖紙散開了,她揉成了一團揣進兜裡,心裡又有些煩躁。
紀元終於嘆了一口氣,嚴肅的看向了茶鳶,“紀茶鳶,她是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媽媽,你對她應該這幅態度嗎?”
“雖然爸媽這十六年裡虧欠了你,但你也沒有必要這麼偏激,你妹妹也沒有做錯什麼,你能不能懂點事,不要再讓爸媽為難了?”
紀茶鳶很乖順的點了點頭,還不等紀元鬆口氣,她張口又是一句。
“我可以走了嗎?”
紀元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嚴肅的瞪著紀茶鳶。
這女兒接回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喜歡京都的大別墅,三天兩頭想回鄉下去,認祖歸宗遷移戶口的時候,她都是一臉的不情願。
她這句可以走了嗎,當然不是可以走出房間的意思,而是可不可以回鄉下的意思。
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就算再不聽話,心思再惡毒,哪兒能又給鄉下人送回去的道理?
“你養父母自己養幾頭牛羊,還要拉扯你那幾個哥哥,還要忙著娶媳婦,哪兒有空管你?別成天想著離開,我們才是你親生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