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的確是一朵單純的小白花，什麼都不懂，但是經歷了顧家家破人亡，又親眼看到了霍瑾曄怎麼度過她死後的那地獄般的五年，幾乎變成一個惡魔。

她又怎麼還會像是從前那樣。

顧瑾言放心了不少：“四大家族看著和平，實際上背後的利益關係、勾心鬥角很多，小雪，哥哥希望你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

“我知道的，哥哥。”

顧雪岑眼眶有些發酸。

她剛剛出生不久，顧家父母就意外出了車禍。全家人都很疼惜她，把她養成了驕縱跋扈的小公主。

只要她想要的，她堅持的，到了最後家人都會妥協。

她有些愧疚地看著自家大哥溫潤的側臉：對不起哥哥，小雪什麼都能答應你，唯獨放棄霍瑾曄不行。

要是沒有她對霍瑾曄的執念，她不會重生。

無法履行的約定，就像一個沒有結尾的故事，為了完成這個約定，今生再怎麼要跋山涉水，她也無所畏懼。

帝都藝術大學很快到了，顧雪岑下車跟顧瑾言告別，看著他離開，這才進了學校。

她剛剛走進學校，就感覺到很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顧雪岑瞭然，看來昨晚她花五萬塊錢請的水軍很敬業啊。

“看什麼看，有本事就當面說出來，站在那裡唯唯諾諾地指指點點別人算什麼？！”

一道略有些憤怒的女聲傳來。

原本還在圍觀顧雪岑的那些小女生們，匆匆跑開了。

顧雪岑聽到熟悉的聲音，心情有些複雜。

她看向了來人。來人有著一頭又長又直的黑髮，簡單地三七分，戴著一對菱形的耳環。出眾的五官，黑色的夾克，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小皮裙，腳下是一雙黑色的高腰靴。

她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顧雪岑，轉身就要走。

“夏夏，對不起。”

顧雪岑開口，低聲說道。

“誰稀罕你的道歉啊，”夏雲霞撇撇嘴，“蠢死了。都跟你說了姓陳的那個孫子不是什麼好人，搞成現在這樣，活該。”

聽著對方罵自己，顧雪岑心裡暖暖的。前世她和夏雲霞疏遠就是因為陳宇安。夏雲霞幾次勸說她無果，在林諾兒的刻意攪和之下，夏雲霞性子倔強不屑解釋誤會，顧雪岑性子也驕傲拉不下臉來跟她說什麼不在乎的話，兩人就這麼逐漸疏遠。

再後來夏家破產，夏雲霞再也沒有了訊息。

想到前世的種種，顧雪岑眼底有了淚意。

人真是很奇怪，總是要回過頭的時候去回憶裡撿鑽石，卻把當下都棄之如敝屣。

“夏夏，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陳宇安跟你吵架。你是為了我好，我現在都明白了，你說得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