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說著一抬眼,看到小九愣愣地看著自己,一雙水汪汪的明眸眨了眨,訝道:“小九,你發什麼愣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被楚晴如此一叫,小九方回過神來,略感失禮,臉上一紅,連忙點頭。
楚晴又歪著頭,一雙明亮的眸子,向眾人遠去的方向看了看,接著道:“那我們就去趙師傅家吧。”說完楚晴轉身走在前頭,小九緊隨其後。
兩人一路邊欣賞著田園風光,邊向村內走去,就這樣又不緊不慢的來到趙師傅家,再次看到那雕刻精緻的門樓,小九上前輕輕叫了幾下門,等了片刻,門扉從裡面被“吱呀”一聲開啟,開門的依然是趙師傅的老伴,她一抬眼便認出小九,趕忙笑臉相迎,將二人請進去,讓進堂屋,泡了兩碗茶,轉身便去了後院,找來趙師傅。
原來趙師傅從玉筍峰下來後,接連又做了幾單活,算上家中的木材生意,裡外只他一人,因而十分辛苦,今日難得忙裡偷閒,便趁著午後在後院小憩片刻。
四人互相問了好,分主賓坐了下來,趙師傅上下打量了下楚晴,眼見面熟,卻又記不得何處見過,但看著卻與那日來的楚公子有幾分長相相近,因而不敢貿然搭話,便對著小九一拱手,恭聲道:“犬子與眾鄉里家的孩子,承蒙公子與楚公子出手相救,老漢真的是感激不盡。”說完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小九連忙放下茶杯,從座椅上起來,扶住趙師傅。
二人又回到座椅,坐定後,趙師傅又看了眼楚晴,異道:“卻不知,楚公子今日為何沒來呢?”
小九一時忘記了楚晴是女扮男裝,遂看著楚晴愣了下,楚晴卻眼珠一轉,一拱手笑道:“趙師傅,我是楚公子的親哥哥,他因有事不能前來,在下代為問好了。”
趙師傅聞言,笑容滿面道:“呵呵,折煞老漢了。”說完也一拱手回禮。
楚晴正了正身子,坐定後,又道:“臨行前,舍弟已經交代,要我二人代為算清建房的銀兩,還望趙師傅能給個明細。”
趙師傅上下仔細打量了下楚晴一番,道:“哎呀,你還別說,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長得像啊,一樣英俊瀟灑,靈氣十足。”
楚晴抿著嘴笑了笑,道:“趙師傅不愧生意人,言語如此入耳耐聽,卻不知那建房子的銀兩,該付多少?”
趙師傅搖搖手,笑了笑,嘆道:“唉,承蒙幾位上仙出手,犬子才得以保全性命,老漢的那份工錢就算了,聽了楚公子的義舉,眾工匠也是十分敬佩,早說好了,就全免了吧。”
楚晴一聽,趙師傅及眾工匠如此憨厚朴實,心中不免一陣感動,當下從懷裡取出兩張銀票來,道:“趙師傅,我這裡只有兩張銀票,一張一千兩,一張五百兩,卻不知夠不夠。”
趙師傅哈哈一笑道:“公子真是誠實之人,實不相瞞,木料花銷不足五百兩,且老漢早已替楚公子付給眾工匠了。”
楚晴聞言,急道:“那如何使得,這且不說木料昂貴,單單運上那玉筍峰,怕是已經歷經千辛萬苦。”
趙師傅搖搖頭,嘆道:“那玉筍峰壁立千仞,我等凡夫俗子如何上的去,更不要說是運送木料了。”
楚晴當即迷惑,追問道:“那這木料是如何……?”
趙師傅笑了笑,道:“這工匠往來上下玉筍峰,和運送木料的事,多虧了那位老神仙段婆婆啊。”
楚晴當即全然,自己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建房搭屋那些時日自己在閉關,小九在守關,裡裡外外還真的多虧了段婆婆。
楚晴點點頭,卻又道:“段婆婆我等回去會感謝,但眼下,這兩張銀票都留給趙師傅吧。”
趙師傅連連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就是算滿了工錢,也不值一千五百兩啊。”
楚晴卻站起身來,走到趙師傅面前,“啪”地一聲,將兩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道:“趙師傅,你就聽我的,收下這銀票,否則,否則你家裡以後再有何難事,我們可是再也不會援手了。”楚晴之所以如此說來,只因來此之前,親眼所見那趙天寶被雨茹收了音線,成了啞巴,自己心下想到,這趙師傅知道後,一定會再找自己幫忙。
趙師傅一聽,當時就慌了神,捏著銀票,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轉頭看了看老伴,一時語塞。
趙師傅老伴也同時看了看趙師傅,無奈道:“唉,既然公子如此說了,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誰叫我們養了那麼個孽子呢,這回說不定又闖下了什麼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