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殺我意義已經不大了,”趙可楨耐心的解釋著,“做特務工作,殺人不是目的,對工作有利才是目的。我之前在南京政府裡潛伏,對南京不利,他們當然要殺我,但現在我潛伏在日本人這裡,對南京已經沒了威脅,這是其一。”
“那其二呢?”王劍秋問道。
“其二就是,可以用我共產黨的身份要挾我,讓我復興社特務處做事。”趙可楨冷笑著回答。
“原來如此!”王劍秋恍然大悟。
“你等著吧,用不了多久,復興社特務處就會派人來聯絡我。”趙可楨繼續冷笑。
“那你打算怎麼應付他們?”王劍秋問道。
“當然是同意啦!”趙可楨哈哈一笑,“還是從利益的角度講,我刺探日本人的秘密,無論是交給黨組織還是交給南京,對整個抗日大業都是有利的,從這個角度看,我當然應該同意。另外,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他們就得對我進行保護,這對我的工作豈不更有利?”
“這.........”
王劍秋張口結舌,沒想到,特務處的刺殺物件轉眼間就變成了保護物件!
“哈哈,”趙可楨張嘴大笑,看著瞠目結舌的王劍秋笑道:
“秘密工作的特殊之處就在這裡,敵人隨時可以轉化為朋友,朋友也可以隨時轉化為敵人,你要適應這種變化,如果適應不了,那就是死亡!”
........
與此同時,仇越的住處,昏黃的燭焰下,耿朝忠也在和一個人交談。
“處座讓我跟你說,對秘密工作來說,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我們不會讓仇恨成為我們行動的導向,指引我們前進的,永遠都是黨國的利益,這點,你明白嗎?”
一個光頭壯漢目不轉睛的看著耿朝忠,光溜溜的腦袋被燭火照的金光閃閃,彷彿壁畫上的金剛佛陀一般。
此人,正是從南京來到北平的原北平站站長王天木!
“明白,天木大哥,處座的意思是,放這個趙可楨一馬,讓他為我們提供情報?”耿朝忠問道。
“不錯,”王天木點了點頭,“現在殺他沒有絲毫意義,利用他紅黨的身份,威脅他為我們做事才是上策。”
“那趙利君不就白死了?”耿朝忠一副無語的樣子。
趙利君是為了刺殺趙可楨才被日本人捕獲身亡,現在特務處又要放過趙可楨,那趙可楨還不是白死了嗎?
“他該死,”王天木冷笑了一聲,“貪功好利,不知所謂,他能活到那時候已經算是祖上積了大德了!”
“好吧,”耿朝忠攤攤手,“那我跟趙可楨談談,如果他是個聰明人,應該會答應我們的條件。”
“嗯,這事好辦,趙可楨能活到現在,不會是個笨蛋。”王天木點了點頭,拍了拍耿朝忠的肩膀,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字典大小的油紙包。
“開啟看看。”王天木把油紙包放在桌子上,指著油紙包說道。
耿朝忠開啟油紙包,定睛一看,裡面赫然是好幾摞綠油油的美鈔!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耿朝忠看了一眼桌上的鈔票,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