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被選中了,那就穿著盔甲上吧,士兵想,就當是一次難忘的人生經歷了。
結果他沒想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當真是死都難忘!
“人身上有一百零八處死穴,行軍打仗,遇見的對手往往不止一個人。在群攻之時,若想突出重圍,一個個地擊殺敵人很費力氣,為了省力,就儘量往死穴上打。”
認真地說完,殷戈止轉身看著那士兵,眼裡一點溫度都沒有:“頭面上,你們注意看我擊打的位置。”
兩個少爺湊過來仔細盯著,就見自家師父出手如電,擊在那士兵的百會穴、睛明穴、太陽穴、人中、印堂、耳門……一連串下來,站著計程車兵臉色發青,目光陡然充滿驚恐。
“不用緊張,我壓根沒用力氣,你不會死。”看著肉靶的身子抖起來,殷大皇子很善良地安慰了一句:“頂多回去疼上幾日罷了。”
士兵:“……”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明顯來不及了,殷戈止壓根沒管他,繼續道:“再然後是身上,但身上的大穴一般被盔甲護著,要省力為師不建議你們攻身軀。”
說是這麼說,修長的手一握成拳,還是帶著力道落在那士兵的胸口、背心、小腹,聽著“呯呯”作響。饒是穿著盔甲,肉靶的臉色也微微發白,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最省力的,當然是咽喉。接下來為師教你們幾個路數,在混戰中也能準確取人一命。”退後幾步,殷戈止看著那士兵,勾了勾手:“過來想辦法殺我。”
身上的死穴被這麼打了一通,就算身體沒事,心裡也有陰影啊!士兵的腿發軟,哆哆嗦嗦了好一會兒,才舉著大刀衝過去。
“呀——”
冷靜地看著他,殷戈止側身躲開第一擊,順手在地上撿了樹枝,猛地朝他劈下。那小兵反應還算快,抬頭便舉刀去擋。
就這個時候,殷戈止左手猛地往他咽喉前頭一劃,眸子裡霎時迸出冷冽殺氣,直擊人心。
感覺喉嚨一涼,士兵連吸氣都不敢,怔愣地看著對面這人的眼睛,恍然間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殺死了。
是他蠢,這麼簡單的聲東擊西都躲不開,但這位爺出手太快,他跟不上啊……他就是個肉靶而已,到底犯了什麼錯,怎麼就對他這麼狠吶?
身子一軟,士兵緩緩倒了下去,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徐懷祖看得連連拍手:“這套路不錯,徒兒們一定好生練習。”
收回手,殷戈止頷首,拂袖道:“基本功永遠是最重要的,其餘再多招式套路也只是在你們基本功紮實之後,明日繼續來練吧,今日就到此為止。”
“是。”安世沖和徐懷祖應了,目送殷戈止先離開,才收拾東西一併出去。
一眾士兵目光崇敬地看著那幾個遠去的貴人,等看不見了,才七手八腳地把地上躺著計程車兵拉起來:“李山南,裝死呢?快醒醒,等會兒該吃晚飯了。”
李山南閉著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已經快死了,還吃什麼晚飯!”
死?看一眼他完好的喉嚨,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殷殿下手裡都沒武器,你怎麼死?”
啥?摸一把自己的脖子,李山南立馬站直身子,抖了抖胳膊腿兒,捂著胸口道:“真是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殷殿下的眼神,著實嚇人!
不過,有生之年要是能有他那樣的武學造詣,就好了。
感慨了一陣子,換防完畢計程車兵們還是勾肩搭背地去用膳了。
殷戈止不在,風月便只給兩位少爺備了晚膳,正等著人回來呢,就聽見外頭又有吵嚷聲。
“爺。”斷絃勉強笑著攔著個客人:“您一向寵著奴家的,這回來怎麼就點別人的臺了?”
“就是啊。”金媽媽幫腔:“而且風月是當真沒空,被人包了的。”
滿臉橫肉的恩客冷哼,不管不顧地就往樓上走。金媽媽攔不住,直瞪斷絃。斷絃也很無奈啊,上回這客人就對風月有了點興趣,這回來要人,她有什麼辦法?
聽著動靜,風月開門出來,瞧見人上來就笑:“這是怎麼了?”
恩客一看見她就柔和了臉色,湊上來道:“自然是想你了,小美人兒,上次後院遇見,你可跑得真快。”
盯著他想了想,風月想起來了,上回鑽狗洞回來,正好遇見這位客人在跟斷絃那啥啥呢,這臉上的橫肉,她還算有印象。
假笑了兩聲,風月道:“客人這是瞧上奴家了,要點奴家的臺?”
“自然。”那恩客道:“我可是被你魂牽夢縈了好幾天!”
“不巧。”風月道:“奴家接著別的客人呢。”
臉色一變,那恩客往她背後瞧了瞧,見屋子裡沒動靜,當即便不高興了:“你們這兒的人慣常會耍手段,分明沒客人,也硬要說沒空?不就是銀子嗎?你還怕大爺我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