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鄱陽湖到鎮江，走水路只需要三天。在長江上行船時，船隊掛的是楊家的旗號。從鎮江進入京杭運河之後，船隊的旗幟全都換成了海盜專屬骷髏旗。

船隊裡船都是蓋倫船和飛剪船的“混血兒”，優美的流線外形，雪白的帆布軟帆，長的船首三角帆桅杆，再加上高達兩千料的噸位，引得運河上的來往船隻的船家，紛紛駐足觀看。

張正心拄著長劍，得意洋洋地站在船頭：儘管這次隨行的船隻都是小不點，更大噸位的船隻還在建造中，可運河上已經沒有比這更大的船了。

還沒等張正心得意夠，船隊的指揮官，楊帆就湊了上來：“司令，快到慕容家的地界了，是不是作一下準備，預防水狗子從水下偷襲？”

張正心點了點頭：“按照實戰的標準來準備。”

楊帆一聲令下，船上的傳令兵，開始朝船隊裡的其他船隻發旗語。

沒多久，就有水兵揹著雙筒望遠鏡登上了桅杆；甲板上，兩隊穿著水靠的水兵，手持三稜長刺，站在兩舷；船艙底部，專門強化過聽力的“人形聲吶”，拿著聽診器靠在船板上……

雖然慕容家天天喊著“光復大閹”，可慕容家的人一直都沒搞明白“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還放棄了祖傳的兵法跟戰場功夫，一心鑽研武學。

船隊一直開進到燕子塢附近，也沒遇到前來破壞的水狗子，這讓船隊的指揮官楊帆，有些大失所望，暗地裡對於慕容家感觀不止下降了一個層次：靠著水吃水，卻不提防水上來的力量，這還復哪門子國；自家船隊開啟炮門，一次齊射，慕容家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而且，還有一點讓楊帆有些困惑：燕子塢所在的太湖流域，河網密佈，特別適合逃竄；慕容家沒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那樣的架勢，也不敢破釜沉舟，這哪裡像是準備復國的架勢。

船隊在燕子塢在盤桓了好長時間，慕容家的人才發現，一艘由慕容家的單桅烏篷船從蘆葦蕩裡緩緩地駛了出來……

楊帆一揮手，船上的骷髏旗被降了下來，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寫著“打劫”二字的大旗。

“不知各位好漢駕臨，有何貴幹？”

楊帆扶著船舷上的欄杆，看了一眼湖面上低矮的烏篷船，揚聲回答道：“棋子上寫得輕輕楚楚，你別告訴我，你們慕容家的人，都不識字！”

烏篷船上搭話的老頭子似乎有恃無恐：“年輕人，這裡可是燕子塢！”

楊帆瞥了一眼對面的老頭子，笑了笑：“既然敢來，必有所恃。”

“那就放馬過來吧！”

站在船頭上的老頭子一揮手，船上的家丁放下了硬帆，烏篷船像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隨著楊帆將舉著的手放下，船舷側開著的一處炮口傳出了一聲悶響。

“嗚……”

專為捕鯨設計的捕鯨叉，被床弩發射了出去……

“噗呲……”

捕鯨叉穿透了站在船頭的老頭子之後，力道依然不減，穿透了兩層船板才止住了前進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