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不怕死啊。”阿澤神色悠然的躲避著。
“韓夢蝶冷哼一聲,她在空氣中顯出身形。此刻的少女手持黑色長劍,背後有一隻半透明的翅膀,看著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蟬翼。可實際上,那是由劇烈流動的氣流所形成的姿態。
那隻單翼忽然一振。
韓夢蝶身形立時變得模糊起來,再出現時,已經一腳重重踢在阿澤頭上。一圈波紋擴散,空氣中響起悶音,阿澤倒飛了出去,撞在一根大理石牆上。牆面咔嚓咔嚓地裂開。
阿澤抬起頭,嘴角有血線劃落。
韓夢蝶抬劍閃移,身影在半空連線閃爍,來到阿澤頭頂一劍斬下。
阿澤偏了偏腦袋,黑色長劍砍在他的肩膀上,一道血箭就這麼濺到柱子上。明明受創,他卻滿不在乎,然後伸手握住長劍,把它從傷口裡抽了出來。
利爪迅捷的朝著韓夢蝶刺來,韓夢蝶拖劍暴退,順帶在阿澤手心割開了一條傷口。
阿澤手腳在柱上一撐。整個人貼著柱子往上升起,現時一道黑虹橫掃過他剛才所在的位置。韓夢蝶的身影從空氣裡出來,正雙手握劍做出橫斬的動作。
突然眼角有一片暗紅色的東西飛過,還沒搞清楚是什麼。阿澤臉頰一痛,那片暗紅色的東西炸裂,把他右眼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炸飛。爆炸的氣浪裡血液四濺,從阿澤的傷口看進去能夠見到他的口腔以及牙床!
然後他才發出一聲慘叫,再顧不得撲殺韓夢蝶,落到地上。手腳著地,警惕地看著四周。
韓夢蝶也停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在他們四周悄然出現了一群蝙蝠。這些蝙蝠倒吊在車間上面的金屬支架,一雙雙猩紅的小眼正瞪向下方。剛才一隻蝙蝠飛到阿澤臉旁突然爆炸,所以韓夢蝶很肯定,這些不是普通的蝙蝠。
野獸從喉嚨中發出的低嗚聲從大門處傳了過來,阿澤和韓夢蝶同時看去。由於車間光線昏暗的光線,於是大門外亮得如同一片光斑。在這片光斑裡出現了幾條黑影,是狼,有著血紅皮毛的狼。五六隻這樣的野獸從大門外進來,散了開去,儼然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韓夢蝶一臉愕然,她當然知道實戰區裡不會有狼,而且這世上,也沒有見過毛色暗紅的狼。何況這些狼體現著某種智慧,更叫人不寒而慄。
最後,大門出進來了一個人。
“找到你了。”他低聲道。
阿澤看到那人的樣子時,瞳孔寸寸擴大,“我明明已經殺死你了,但你現在卻還活著。你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還是乾脆就是不死之身的惡魔?洛鈴那個賤人肯定發現了你這個秘密,才隱瞞著秦先生去找你的吧?”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你到底可以復活幾次?一次?兩次?一百次?一千次?”阿澤飛奔起來:“但不管多少次都好,我都會殺死你的,然後把你的屍體給老闆帶回去。”
他越跑越快,最後成了一條模糊的線,這條線在林祀周圍不斷彈射著。此刻阿澤的速度快到連韓夢蝶也看不清,她這時才知,這隻變異人剛才並沒有拿出全力。
“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韓夢蝶叫道,同時朝林祀掠去,想要攔下阿澤。
讓她不解的是,林祀非但沒走,反而閉上了眼睛。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那幾頭狼,以及車間上諸多蝙蝠都瞪向林祀的方向。這些由血液生成的生物,感官已經和林祀連線了起來。首先狼的動態視覺就要優於人類,而蝙蝠雖然視力很差,可它們的超聲波卻能更敏銳地鎖定獵物。
此刻有六頭狼,近百隻蝙蝠充當林祀的耳目,他的思感達到空前敏銳的程度。
於是林祀“看”到了阿澤,也看到了他移動的軌跡。在這種極速之下移動,阿澤的軌跡同樣是有跡可尋的。畢竟在這樣的速度之下,身體要比大腦更快行動,因此他的移動只能依從本能。
在本能的驅使下,整個人幾乎水平蹲立在一根柱子上的阿澤,手腳一撐之的,朝林祀的背後落去。他的犬首張開了巨口,想要一口咬腰林祀的身體。
可林祀卻似先知先覺,在他撲下的同時,林祀轉身。右腿跨前頓地,雙腿拉成弓步。左臂血噬屈肘握拳,讓肩、腰和左腳腳跟成一水平線。
當阿澤落到地上時,林祀力從腳生、擰腰出拳。拳鋒自下而上,轟在阿澤張開巨口的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