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他血肉所化的巨狼巡守著,在吉爾斯來到之後,幾匹巨狼來到鐵棺的旁邊。
吉爾斯單手掀開了棺蓋。
棺裡是一片黑漆漆的溶液,吉爾斯又拿起鐵棺正中一個鐵環,用力一拉,鐵棺底下露出一排排水孔,那些黑色的溶液就從這些排水孔很快流瀉而出。
很快可以看到鐵棺裡躺著一個女人,她像是睡著了過去,雙手捧於胸口,正中擺放著一把長劍。
奇異的是,溶液退盡,無論女人或劍都沒有沾染一分顏色。
女人有著金黃色的長髮,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彎曲。
她穿著合身的輕質鎧甲,鎧甲的造型是中世紀的風格。在鎧甲的胸口左側有一個金色的十字架。
吉爾斯凝視著棺中的女人,輕聲道:“你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吧,我發誓,這一次,我會保護你的。”
“絕對不會再叫人傷害你。”
吉爾斯猛的一手插進那藍球似的心臟殘片裡,再一抽,從裡面捉出一顆心臟模樣的球體來。它拼命扭動著,甚至翻起了一顆小小的眼珠。吉爾斯張開嘴巴,從他嘴裡爬出一隻通體金色的蟲子。
這隻蟲子跳到球體上,然後使勁鑽下去。當蟲子鑽進球體裡後,這顆球體就安靜了下來。吉爾斯捧著它,彎腰探往棺中,輕輕捏開女人的嘴巴,再把那顆球體放到她的嘴邊。
這球體猛的探出一些觸鬚鑽進女人的嘴裡,接著改變自己的形狀,從渾圓變得扁長,像一條蟲子似的鑽進女人的嘴裡去。
片刻之後,它就徹底消失在女人的嘴中。可以看到女人的食道微微隆起,顯然那東西爬進了女人體內去了。
吉爾斯就這麼等著,幾秒鐘之後,鐵棺裡突然傳來一聲心跳聲。
撲通——
心跳起初很慢,大概每過五六秒才跳那麼一次。
然後越來越快,聲音也漸漸變得強健起來。
吉爾斯臉上掛著一抹笑容。
他清楚地看到女人的手抖了下,然後兩隻眼睛緩緩張了開來。她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剛剛從夢中醒來的她眼中充滿了迷茫。然後她手扶著鐵棺的邊緣撐起身體,那把長劍滑到一邊。
在夕陽的光輝之下,女人在鐵棺裡站了起來,傍晚的風吹起她的金髮,她攏了攏髮絲,張嘴道:“我是誰?”
“你是葵啊……”吉爾斯渾身顫抖,張開手輕輕抱住女人。
撲哧一聲。
吉爾斯身體震了下,在他的背後,一隻柔弱無力的手從背上鑽了出來。
接著吉爾斯的背後噴起了一條血柱。
吉爾斯晃了晃退後幾步,看著自己胸前正漸漸閉合的傷口,不可置信地看著棺中的女人道:“你幹什麼?”
女人雙眼茫然,看著自己手掌上的血液。
漸漸的,嘴角往上翹起,露出一道近乎殘忍的笑容。
她再張開眼睛的時候,瞳孔縮扁,瞳色轉為金黃,那是惡魔的眼睛。
這時,幾匹巨狼已經圍了過來,向葵發出充滿威脅意味的低吼。吉爾斯抬了抬手,制止巨狼上前。
他抬起了手,手臂異化成了狼首。狼首張開了嘴巴,便要咬下。
突然女人手腳一撐,從吉爾斯身上躍起,轉眼落到了山頭的另一端。她像只野獸般伏在地上,一聲咆哮,從前額兩邊探出兩根彎曲向下,朝左右兩邊伸開的黑色彎角。
背後更是噴起三股藍黑的光焰,光焰朝上噴起,尾端飄灑出一片如同雲霧般的光輝。在夕陽之下,女人的背後宛若插著三面焰旗!
“不,不……”
女人似乎很不喜歡身上的鎧甲,她伸手一捉,便將大片用輕質合金鑄成的護甲撕了下來。
三兩下把護甲撕掉,只保留了護腕和腿甲。女人又朝鐵棺裡看了眼,伸手虛捉,鐵棺中那把長劍跳動起來,突然自行彈起,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歪著頭看了看這把十字單手劍,接著揮使了兩下,似乎用得還挺順心。最後她朝長劍噴了口藍黑色的氣息,於是長劍上便繚繞著一層藍黑色的雲霧。
當然那不是什麼雲霧,而是能量形成的火焰。
女人手持黑藍焰劍警惕地看著吉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