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棟微笑道：“張將軍，這件事不妨稍後再說，你看如何。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看看能否從這廢墟里，找到我們急需的東西。如果可以發現墮.落者的穩定配方，那對於提升我方高階戰力，助益無可限量。”

張國衛臉上閃過微微失望之色，旋既道：“肖老說得是，若我方可以穩定墮.落者的細胞汙染情況，那些至今仍在冷凍艙裡的太乙戰士就可以投入戰場。”

“沒錯，至於李博士，是否讓她幫忙完善毀滅者的基因完整度一事，還需要聽過她本人的意願。”肖棟咧嘴笑道。

張國衛也明白，自從開發了“噬”基因細胞的方程式後，李憐心已經成為重點保護的物件。

肖棟走出指揮撤，看著眼前這片廢墟，默然無言。儘管現在展開搜查，可找到穩定配方一事，不用別人提醒，他也知道機率微乎其微。

如果他是蘇金衛，必然先將重要資料檔案備份帶走，其它的則刪除，帶不走的，最後也會葬送在火焰裡。

那整整燒了三天的火焰，已經證實含有某種化學成份，尋常手段難以撲滅。

神都燒得如此徹底，想找到配方，純粹就是看運氣。

“說起來，蘇金衛應該沒有致我們於死地的心思。”張國衛揭帳而出，在肖棟身後道。

肖棟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如果他要殺我們，根本不用讓墮.落者在城外攔了我們這麼久。只要把我們引進城裡，我方能夠活下來的死屈指可數。而且張燦隊長也告訴了我一些事。”

“何事？”張國衛隨口問道。

肖棟轉了過來，面色一肅：“他們遇到林祀了。”

張國衛臉上閃過訝色：“然後呢？”

“受了傷，但無人陣亡。除了一名毀滅者被破壞。”肖棟一五一十道。

“這麼說，林祀手下留情？”

“張燦說他們根本無心與我們為敵。只是因為某些立場，不得以而為之。”

張國衛當場冷笑起來：“好個不得以而為之，難道就可以進攻龍城，奪走巫屍和玉碟。因為他們的不得以，給了異種集團以可乘之機，致使我們一方落到如今完全被動的局面。做了如此多之後，豈是一句不得以，就可以掩蓋過去的！”

肖棟瞬即，就又說道：“不管如何，他們還是給我們留下一點東西。”

“哦？”張國衛道：“肖老指的是？”

“那兩頭四階畸形獸。”肖棟說：“那種型別的四階畸形獸前所末見，一頭逃了，另一頭被毀滅者小隊重創，現在被我們控制起來。不知道張將軍留意到沒有，我們一路前來，畸形獸幾乎不見痕跡。”

張國衛不以為意：“我軍人多勢眾，四階畸形獸見了我們，自然迴避。不過肖老說的那什麼四階畸形獸，我倒是想看看。”

“等我們做一次仔細的檢查分析之後，會給炎城送去一份同樣的報告，張將軍放心好了。現在我們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異種集團且不去說他，大地上還有很多畸形獸的威脅。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走出沙漠。”

張國衛沉聲道：“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在一片寂靜中，有雙眼睛睜了開來，眼神如同劃破黑夜的閃電，然後那股銳氣又漸漸收斂，隱於無形。

威克利輕輕揭開身上的薄毯，開啟車門，飄身落地。此刻，這個位於荒野上的臨時營地靜如鬼域，只有隱約幾團篝火還在躍動著。

威克利按照之前已經設想好的路線，無聲無息地穿過營地，身影消失在外頭的黑暗裡。

他是如此隱蔽，可這一切，依舊被一雙眼睛盡收眼底。

李楓習慣性地抬了抬鏡框，孤身離開營地，暗中跟在威克利的身後。

他距離威克利超過三十里，天空下起了小雪，本來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距離，想要跟蹤一個黑騎是無比困難的。但恰好是這樣的雪夜，卻給了李楓一些便利。

他偶爾停下，像在分辨什麼，然後繼續前行。

就這樣，他跟蹤威克利在雪地上一路遠去。

威克利並不知道身後跟著個李楓，他深入一片山林，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了下來。忽忽幾聲細響，從他背後和袖口裡，幾根包裹在硬殼裡的生命體探了出來，它們分散向四周，不時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