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天樞城的方向有強烈的光芒閃了下,然後天地都被強烈至無法直視的光芒所吞沒。天地寂靜,大音希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人聽到如同海嘯般的巨鳴,本來只有白茫茫一片的視野裡,才多了些光怪陸離的色彩。
黑火洶湧,如同火山噴發般,向高空噴起了一條沖天火柱。火柱的四周,一圈圈火環擴散開去,化成一陣接一陣的衝擊波。
那些黑巫的武士和異獸,許多都被衝擊波掀飛,怪叫慘呼著紛紛從半空掉了下來,摔了個半死。
過了片刻,林祀才抬起手,將那些被爆炸掀起阻擋。林祀回頭看去,那洶湧的黑火已經如同退潮似的,漸漸回落。
火焰之後,是遍佈裂痕的城牆,一股股濃煙,正從那些牆縫裡鑽了出來,並升上半空。
天樞城的城牆有幾處已經倒塌,給炸出幾個大小不一的缺口來。至於那護城的光罩,早就消失了,可總算,天樞城沒有被之前那道雷柱夷平。在為小九削弱了大半之後,再加上護城光罩的保護,這座古城總算儲存了下來。
巫敵無比惱怒,就要衝天而起,用盡餘力,給這座古城再來致命一擊。
忽然身後傳來巫海的驚叫:“小心!”
接著眼角處有強烈的紅光亮起,巫敵轉頭看去,只見一片璀璨的猩紅光華像海嘯般迎面拍來。
在那片紅光裡,他隱約見到無數刀影,巫敵驚駭欲絕。當既想要抽身,忽然一道模糊的刀影劃過自己的脖子。
那片血色光華漸漸遠去,血光消失之後,巫敵仍站在原地。
正蹲在一尊龍樞兵頭頂,還沒來得及把手中骨刃送進這機關人偶的腦袋裡。巫海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巫敵化為烏有,在巫敵消失的地方,又浮現無數黑色光粒。
那青年有一條如同惡魔似的手臂,那條手臂正握著把纖細的長刀。看著那條手臂,不知為何,巫海湧起一陣極為熟悉的感覺。
忽然腦袋裡電光閃爍,一些畫面和這條手臂重疊了起來,巫海的表情變得無比扭曲,從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蚩尤?魔……不,戰神,他才是戰神嗎?”
林祀撥出口氣,血噬把那大巫凝結的血晶一口吞掉。
崑崙之中,又怎麼會出現異種。那被鎮在崑崙天柱下的嫫母又是怎麼樣的生物,居然可以像魑蟲般,將巫族的人改造成異種?
忽然他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頭看去,便見戰場遠處,一尊龍樞兵躺在地上,看上去已經被破壞,無法動彈了。就在那龍樞兵的腦袋上,蹲伏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變異的幅度相當厲害,全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機。
血噬?
突然,那女人掉頭落下龍樞兵,連帶那冰冷的殺氣氣場,也隨著迅速移動起來,似乎不願和林祀為敵。
林祀自然也不會去理會,現在白巫這邊,就他一個五階。天知道對方還有多少戰力。
身後嗡一聲輕響,林祀回頭,天樞城的牆根下有金色光芒如同水流般往上升起。他看往城牆之上,那裡汙流再度舉鏡,居然又佈置了一道防禦屏障。
戰場另一邊,窮奇惡獸停了下來,停在一片草坡上。施龍飛坐在大椅之上,看著遠方那已經升起合攏的金色護罩,對旁邊的巫王道:“看來對面也不是那麼簡單嘛。”
巫王垂首說:“天巫都有龍神親制的巫器傍身,每件巫器都有莫大的能力,如果那麼容易就能夠擊敗他們的話,白巫也不可能在崑崙苟延殘喘了那麼久。”
“倒也有幾分道理。”施龍飛淡淡一笑。
巫王抬起頭,看向施龍飛說:“戰神大人,巫敵已死。光是一個巫流,只怕不是那邊的對手。您看,是不是……”
施龍飛冷哼了聲,說:“想要我出手嗎?”
“不敢不敢。”巫王忙道:“區區一座天樞城,何用勞煩戰神大人。只是我手上可用之人委實不多,如果戰神大人讓您那些手下參戰的話,我想這場戰鬥可以早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