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僅僅為了生存?
如果是這樣,泯滅了人性地活著,那和死了還有什麼區別嗎?
或者,對於那些人來說,身體裡有些地方已經死了吧。
林祀指著前面公路道:“你們去那邊,那裡有一輛車。你會開車嗎,把車開到附近隱蔽的地方。車上有水,你們就在車裡休息。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站了起來,李倩突然捉住他,道:“先生,很謝謝你。不過,如果太危險的話,請你務必逃走。如果說為了救人反而讓你搭上命的話,我會良心不安的。”
“畢竟,生命是等價的。你的生命,也很珍貴!”
林祀一怔,然後咧嘴笑道:“我曉得哩。”
“六子,那些傢伙怎麼樣?”
一個已經荒廢的大城上,有個裝卸貨場。貨場上停著三輛大巴,還有兩輛黑色的商務車。
在號倉庫外頭,打起了幾把遮陽傘,傘下放了些桌椅,二十來個男人分散在這些大傘下,或打著牌,或打著盹。一個穿著條紋襯衫的男人拉了張椅子坐下,拍了拍正趴在桌上打盹的手下問了句。
一個男子抬起頭道:“昆哥,你就放心吧。他們還能怎麼樣,那幾個搞事的給咱斃了,現在老實了唄。”
“本來好好沒事,就喪狗那傢伙嘴巴大,還讓個她聽了去,差點沒捅出個婁子來。”叫昆哥的男子拿出根香菸咬在嘴裡。
那叫六子的連忙過來給他打火,說:“喪狗不追人家去了,就一女的和個孩子,跑不了的。”
“最好是這樣,要讓老闆知道了,非把我的皮抽了不成。到時,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昆哥抽了口煙,踢掉張椅子,說:“老薑,刺頭。去,看看喪狗那玩意怎麼還不回來。”
桌子別上一個玩匕首和另外一個光頭站了起來,向裝卸場外走去。
“昆哥,昆哥。”那原本已經出了大門的兩個男人又跑了回來,那光頭隔著老遠就叫著說:“喪狗回來了。”
“昆哥。”在他們後面,果然還跟著兩人。
可除了這四人,就再沒別人了。昆哥站了起來叫道:“怎麼回事,人呢?”
左側臉上有紋青的喪狗低垂著頭道:“狗哥,讓人給救了。”
“救了?”昆哥摸著頭,突然掀翻了桌子說:“你們手上的槍是假的嗎?誰敢救人你們就殺啊,難道這也要我來教?”
“我們也想,可那是怪物啊昆哥。”
“怪物?”昆哥大吼道,“這破地方哪裡來的怪物。”
“誰說沒有。”
一個聲音在大門處響起,門邊那四個男人立刻轉過身去。由於他們擋住了視線,昆哥看不到人。卻見自己四個手下突然晃了晃,接著體表迅速結冰,變成了炎炎烈日下的四尊冰雕。
“看上去你們火氣不少,給你們降降溫,不用謝我。”
有人從變成冰雕的四個男人後走了出來,是個高大的年青人,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他本來臉上還掛著幾分笑容,在視線落到其中一把遮陽傘下的時候,笑容突然消失了。
昆哥順著他視線看去,落在剛才那沙皮身上。沙皮已經脫了人姑娘的衣服,正準備扒掉她的裙子。卻因為那年青人的突然闖入而停止了動作,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要幹什麼。
於是下一刻,一根兒臂粗的冰錐轟進他的胸口,把他整個人帶飛了出去,釘在了倉庫的外牆上。沙皮張大了嘴巴,被冰錐釘著的地方不斷有冰層蔓延開來。
“你們果然是些人渣……”年青人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冷起來,陽光下,一根根冰錐出現在他的身體四周,折射著七彩的光暈。
“殺了他!”昆哥大叫,自己卻朝著倉庫裡跑去。
雨傘下的男人們大叫了起來,端著槍向對方掃射。幾面冰盾憑空出現在年輕人的四周,冰盾呈扇形排開,將年輕人拱衛在其中。從倉庫那邊襲來的彈雨轟在冰盾上,只濺出了細碎的冰屑。
彈雨中,那些冰錐也轟射了過來。它們像長著眼睛般,奇準無比地釘進一個個男人的胸口,轉眼二十幾個男人無一倖免,全給冰錐釘死當場。
昆哥這時才跑到倉庫邊,伸手要去拉門。突然一根冰錐飛了過來釘在他的手掌上,痛得他慘叫了聲。他轉過頭,看見那邊冰盾散開,那年輕人朝他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