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祀想著，踩著油門的腳卻沒有放鬆。片刻之後，他已經看到通往鎮上的公路，方向盤轉了過去，汽車在顛簸中駛上了公路，開進了鎮子裡。

這個無名的城市早就荒謬，它的規模不大，卻是當時的人口密集大城。

寂靜的小城，只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在響著。

片刻之後，汽車停了下來。前面曾經是城中一間大廈，算是小城裡比較有規模的建築了。當時沈風就藏在這裡，可惜現在大廈的樓房大半已經傾塌，變成一座巨大的廢墟。

那是被紅毛襲擊之後的結果。

林祀下了車，帶上一把可有可無的手槍，便朝廢墟走去。按照沈風當時的提示，他轉向大廈的西面。這邊本來是貴賓休息室和換衣間，儘管受到爆炸的牽連，不過樓體倒是大致保持完整。

開啟一扇緊急通道的大門，從裡面帶出嗆人的菸灰。林祀放出一陣寒風，吹過通道，才走了進去。從通道的出口出來，是一條走廊。

林祀開啟一支手電，四處照了下。走廊還鋪著地毯，本來顏色鮮紅的地毯現在變成了灰紅色，走廊左面一盞吊燈砸在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右邊則牆壁傾塌，把路給堵住了。

沈風藏著東西的地方，恰恰在右側的更衣室裡。

一隻老鼠在碎石間的縫隙裡穿行著，苦於找不到食物的它已經餓得又瘦又扁，不過這樣的體形倒是給它帶來不少便利。例如這堵倒塌的碎石，那些連手臂也穿不過的縫隙，它卻可以輕易鑽過。

老鼠的感知很敏銳，它突然感覺到什麼，迅速加快了速度朝縫隙出口鑽去。突然四周的溫度驟降，縫隙的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鋪上一層冰。

就在這隻老鼠要鑽出去的瞬間，那層冰已經蔓延到它的身上，將它和四周的石塊一起凍結。

接著是一聲悶響，跟著偌大的冰層咔嚓咔嚓作響，一條條巨大的裂縫無規律地延伸出去之後，堵著走道的亂石堆炸成了一地冰粉。

林祀在鼻子前用手扇著風，走過一地冰屑，來到大廈的更衣室前。

他推開了門，手電筒照了進去，更衣室基本保持完事。

除了西南角的牆體塌落，堆積起一座小小的石山之外。

林祀挨個檢查著那成排的儲物櫃，最後在第二排倒數第四個儲物櫃前停了下來，他把櫃子開啟，然後把手電筒往上照去。

就在儲物櫃上面，赫然粘著一個手提箱。

“真有你的，在那種情況之下還能夠做出這麼多佈置，說不定你還真是一個出色的太乙戰士，可惜了……”林祀把手電筒放在旁邊，伸手將手提箱取了下來。

按照沈風所說的密碼，林祀開啟了箱子。手提箱裡安靜地放著一個綠色的玉碟，看上去有好些年份，玉碟的四周是一圈象形文字。林祀拿過手電筒照去，只見玉碟裡遍佈著圓圓環形的紋路，每一環裡都有著林祀看不懂的文字。

他伸手輕觸，林祀“咦”了聲。只因這東西看著像是玉材所制，可觸感卻偏向金屬，他扣指輕彈，發出一聲低響，聽不出是金是玉。

在那玉碟的旁邊，還放著一本小冊子，那就是沈風所說的安全手冊。裡面有著對應種種情況的應急措施，其中就包括了接頭人所在的地點，以及聯絡暗號等等資訊。

林祀翻開冊子，裡面夾著一張便籤，上面寫著潦草的一行字。

速將崑崙玉碟送往總部！

便籤上，有著幾點暗紅，看上去應該是血跡無誤。

就在這進，林祀聽到更衣室外響起了腳步聲！

一條銀白色的光線出現在牆壁上，接著是第二條，接二連三的銀色光線組成了一張網格。下一秒，牆壁碎成等積的石塊塌倒在地，切面光滑，就連牆體裡的鋼筋也被平滑地切了開來。

牆壁露出一個缺口，更衣室那扇門晃了晃也倒了下來，外頭猛然響起了發電機啟動的聲音，接著有明亮的燈光照了進去，那是探照燈的光，把更衣室照得纖毫畢現。

林祀暴錄在燈光之下，身體的影子拖得老長。

有人嘿一聲冷笑，接著破空場響起，燈火中有一道黑線划向林祀，卻給突然升起的冰盾擋下。原來是一把佈滿缺口的殘刀，這把刀讓冰盾彈起，那人抬腳在盾面上一踩，異常靈巧地一個後翻，躲過冰盾後飛射而出的幾根冰錐。

人在盾後的林祀伸出手，把手提箱合上，手按在箱子上，迅速在箱子外結出厚厚一層冰來。

然後他才站起，轉身，解除冰盾，淡然地看向更衣室外的光線裡，喃喃道：“小丑登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