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第一次看到這小子,第一印象是什麼,他吸引住你目光的是什麼?”
酒吧倉庫內的音樂聲很激昂,但花姐的聲音更加響亮,她一邊問,一邊掃視著黑皮沙發邊的眾人。
“爛臉。”拉基直言。莫西幹對此點頭:“臉。”金妮語帶興奮:“長得很特別。”綾莎語氣隨意:“同類。”
眾人說著的同時,紛紛望向雷越。
他的天使翅膀被拆掉了,上了一半的眼淚妝也被抹掉了。
一張好爛各半的臉龐,好的那邊就是個青春陽光的帥少年;但爛的那邊,那一條條紫紅色的疤痕令酒吧的炫光都變陰暗。
“我每次照鏡子,都會被自己驚豔到。”雷越自嘲地說,特別強調那個“驚”字。
“爛臉。”花姐指著他,“但不是爛得隨便的一張爛臉。
她說得嘖嘖起來,這張臉很能下酒一般:
“如果整張臉都爛了,沒搞頭;如果沒爛的那半邊臉不帥,沒搞頭;如果爛的那半邊臉爛得不夠嚇人,還是沒搞頭。
“但他就是剛剛好搞成這樣,一邊驚,一邊豔!”
她說著,讓雷越往沙發坐下,走到他旁邊,用手拉扯著那張爛臉。
好壞兩邊都拉扯幾下,使他被動地做了些表情。
“看看,看看,這每個表情,都是達不溜啊。”
花姐突然雙手舉起,都握成了拳頭,
“驚悚和美感混合,像一個謎,非常危險但又非常吸引人,有得搞!”
“唔花姐……”雷越被擺弄得真有點想吐槽了,“怎麼我跟你跑龍套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
“因為影視城沒你的舞臺,但異體者舞臺那邊不同。”
花姐拍拍他的腦袋,“這張臉,就是你的最大特點,共振目標、人設包裝,一切的一切都要圍繞著這張臉來開展。”
“花花,我剛才也這麼想的!”
金妮舉起了一隻手,像個乖乖向老師報告的好學生,“為了大家更好接受,才想把小越打造為遺落人間的天使嘛。”
“你那個不行啦。”拉基要伸腳踢開金妮,“花姐,您老人家到底看中哪個都市傳說了呢,整容失敗男怎麼樣?”
“我都不急,你們急啥?”
花姐沒好氣地讓他們別吵,又對雷越講道:
“死跑龍套的,你得有些概念,才能更理解這是怎麼回事,才能往著某個共振方向去真心努力,這樣共振成功的機率才會大。”
對於這話,莫西幹是認同的,“花姐正經讀過書的,還在大公司幹過幾年,聽她的吧。”
“嗯,花姐,你說。”雷越點點頭,加倍認真地聽著。
“傳播學、傳媒學的東西,我也不多跟你囉嗦,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行了:
“什麼明星、大神、偶像,都是某種個性的壟斷,是這種個性的生產、呈現和傳播。”
花姐素面朝天的臉容很亮眼,不知是炫光照耀,還是自己的光彩。
雷越微微點頭,她又說:
“有個傳播學術語叫‘傳播程式碼’,也可以叫符號,當人們看到你這個符號,腦子裡聯想到的解讀是什麼?
“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從詞彙域裡面挑選一些適合你的詞彙,組成一個新的符號,持續地把那些詞彙反饋給人們。”
花姐見眾人似乎不太懂,嘆了一下,只好進一步快聲解釋:
“我們就拿獵槍人來說,以前人氣巔峰時的那個獵槍人。
“‘獵槍人’就是一個符號,背後的詞彙是:親切、正氣、嫉惡如仇、好男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可以把女兒嫁給他。
“這就是獵槍人的個性、人設、明星定位。
“他的每個故事、每個行為、每句話、每個細節,都不會偏離這個詞彙域。
“當他偏離了,那他的人設就崩了,那就不是獵槍人了,那就沒有商業價值了,就過氣了。
“但在那段好時光裡,獵槍人不會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