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的水果稱好了，一共4塊錢，她拿回找的零錢，再道：“不管幹什麼，關鍵是要肯吃苦，只要肯吃苦，做什麼事情都不怕不成功，賣水果也一樣。”

李有民看看小魚，又看看小魚身後的服裝店。

再後來，他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魚她們都不知道李有民為什麼嘆氣。

李有民也不解釋，推著車就跟牛紅走了。

……

走出好遠，牛紅才問李有民：“老李，你剛剛嘆什麼氣啊？”

“我為什麼嘆氣，你不知道啊？你剛不是說了嗎？人家小魚年輕，有想法，還有闖勁，所以賺得比我們多，說到底，我們真是不如人家啊。”

牛紅捶了李有民胸口一拳：“你都多大年紀了，能跟人家年輕的比？這段日子以來，我仔細想了想，說不定當年我們真的是蹭了小魚的福氣。你說我們光景好那幾年吧，都是因為小魚在我們家。後來她去了顧家，我們光景不好了，顧家倒是好起來了。”

李有民又嘆了一口氣，接著問牛紅：“所以，你現在是服氣了？”

“不服氣也得服氣。你剛剛也看到了，小魚和玉蓮穿的那一身，再看看她們的服裝店，那種店讓我們開，我們也開不來，只能踏踏實實賣水果。”

“嘻嘻，在省城呆了幾個月，你都快要忘記自己姓牛了，以前的牛氣呢？”

牛紅又捶了李有民一下：“牛啥牛？現在咱們是在大省城，舉目無親，又是底層賣水果的，有啥好牛的？說實話，在外面漂久了，我剛見到小魚那幾個丫頭，竟然覺得有幾分親切，同鄉嘛。”

“唉，小魚其實不壞，當初是咱們……是咱們對不起她。”李有民感嘆一句。

“老李，小心前面有坑！”牛紅眼尖，看到前面的路塌了一塊，趕緊提醒李有民。

因為提醒得早，所以三輪車並沒有陷進去。

李有民回頭朝牛紅笑笑：“還說自己老呢，這眼晴不是尖著嗎？在後面都能看到前面的坑哩。”

“這麼大個坑，除非眼瞎了才看不見。”

“……”

以前在村裡的時候，牛紅看不慣李有民，覺得他哪哪都不好。現在到了省城，兩人真正地相依為命，白天一起賣水果，晚上回到出租屋一起休息，感情竟然漸漸好了起來，時不時就要逗逗嘴。

剛避開坑，接著就又有人來買水果了。

今天是陰天，平時陰天的生意都不太好，可沒想到，這一路賣下來，竟然銷了不少，剛到傍晚，這一車的水果就全賣光了。

……

老王家。

晚飯的時候，董姨拿了一張請帖過來，跟老王道：“過兩天又有喜酒喝了，得準備份子錢了。”

王晴也在，她只是淡淡地瞄了那請帖一眼，這種事在他們家太平常了，那麼多想攀附老王這層關係，辦喜事自然少不了老王。

有時王晴心情好，就會跟著一起去，心情不好，就不想去湊那熱鬧。

老王一邊看報紙一邊問：“誰家辦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