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蔣長生,1990年出生在江城市古柳村,7歲父母離婚,媽媽去了外地再沒見面,我跟著爸爸生活,從小努力讀書,2008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江城大學法學院,畢業後跟隨師兄到深城加入了一個大律所,沒日沒夜工作了6年,在深城有了一套小居室,剛準備考慮人生大事,爸爸確診胰腺癌,在癌痛的折磨中去世,不久後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陳威加班後深夜猝死在單位。
我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態度,是不是把太多的時間放到了追逐世俗所謂的成功上,忽略了身邊的親人朋友。我辭去了律所的工作,賣掉了深城的房子,回到農村老家,一邊在網上寫書賺錢,一邊照顧年邁的奶奶。
我在農村悠閒的生活了5年,奶奶去世了,我在路邊想買一個葫蘆擺件,被失控的轎車撞飛了……”
兩段人生記憶不斷的交織融合,蔣長生整個愣住了,他躺在木板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木質屋頂。
孟佳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她麻利的幫蔣長生整了整被子,隨後將凍得有些紅腫的手在蔣長生眼前晃了晃。
“麼樣了長生,身體不舒服嗎,莫是被髒東西害到了吧!”
隨後又盯著蔣長生的眉毛看了看,舒了口氣,“眉毛冒炸開,應該不是被害到了。”
蔣長生回過神,敷衍的說道:“我冇得事,佳姐,我再咪一哈,半個小時後起來。”
孟佳仔細打量了蔣長生,見他神色如常,又用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體溫也正常,才放下心來。
“好,你再躺會兒,不出去玩也好,大隊通知了,晚上9點輪到我們村停電,要停2個小時,11點後才通電,我去搞幾根蠟燭,大年三十晚上屋裡不能黑。”
說完,孟佳把雙手一攏,揣進袖口,走出了蔣長生的房間。
房間內,蔣長生搖了搖腦袋,梳理著自己的思緒,良久之後,他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前世的他,被轎車撞飛後穿越了,重生到一個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不,準確的說我應該是胎穿,重生後生活了18年,直到今天才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兩個蔣長生都是我自己。
蔣孟村也屬於忻州縣,距離我前世生活的古柳村也就20公里左右。”
想到這裡,蔣長生心裡有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他想要到古柳村看看,看看爸爸是不是還在古柳村,在古柳村是不是還有一個叫蔣長生的“自己”。
前世,他忙於工作而疏忽了老爸,父子倆相處的時間很少,直到父親患癌去世才追悔莫及,這是蔣長生心裡最大的遺憾。
現在,老天爺似乎給了自己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
“不行,今天是除夕夜,我要在家裡陪佳姐,而且我現在趕夜路過去,估計也見不到老爸,搞不好會被人當賊。”
現在是1998年,治安不算特別好,每到過年的時候,村裡少不了小偷出沒,所以臨近過年的時候,村裡家家戶戶對陌生人都很警惕。
而且蔣長生也害怕,他擔心自己重生在平行世界,古柳村並沒有自己想念的父親。
蔣長生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收起了現在去古柳村的想法。
他翻身坐起,一股冷風灌進胸口,他不禁打了個寒蟬。
江城的冬天太冷了。
蔣長生快速的穿好衣物,套上棉靴。
他從床頭桌上拿起一面小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黑瘦,眉目間十分青澀,但是五官端正,屬於有點小帥的型別。
蔣長生十分滿意,因為這張臉跟自己前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