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大約一個小時,蔣長生看林怡雅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說道:“家裡有吉他嗎?拿過來吧。”
林怡雅頓時喜笑顏開,蹦蹦跳跳的拿了一把吉他過來。
還是一把很好的木吉他,芬達牌子的。
蔣長生撥弄了幾下,調了一下弦,才緩緩說道:“死亡的另一邊是什麼呢?誰也不知道,也許是另一個我們未知的時空,死後的人們,在哪裡過著另一種生活。
也許是一種輪迴,我們喝了孟婆湯,忘記前世的事情,以新的身份再次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跟自己的親人朋友,會不會再一次相遇呢?
我覺得會,他們會以一種完全不同的身份,陪伴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這首《我記得》,送給小雅,也送給陳姐。”
蔣長生撥動琴絃,吉他聲緩緩響起,曲調節奏緩慢,有一種神秘迷幻的感覺。
“喔~~~喔~~~”
一段溫柔的吟唱,蔣長生的聲音清澈乾淨,不帶任何修飾。
“我帶著比身體重的行李,遊入尼羅河底~
經過幾道閃電,看到一堆光圈,不確定是不是這裡~
……
直到我聽見一個聲音,我確定是你,可你怎記得我~
我帶來了另界的訊息,可我怎麼告知你,註定失憶著相遇……”
隨著蔣長生的歌唱,林怡雅和陳芒彷彿經歷了一段神奇的旅程,她們分分合合,在不同的時空,以不同的身份,跟自己心底的那個人,重複的相遇。
每一次的生離死別,並不是終點,而是一種另類的輪迴,就像歌詞裡唱的。
“不要哭,我最親愛的人,我最好的玩伴,時空是個圓圈,直行或是轉彎,我們最終都會相見~
在城池的某個拐角處,在夕陽西下時,在萬家燈火的,某一扇窗紗裡,人們失憶著相聚~
嗚,快來抱抱,快來抱抱我,喔嗚喔嗚喔~
嗚~快來抱抱~快來抱抱我,我終於找到你~”
隨著蔣長生的反覆吟唱,這首歌終於結束,陳芒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好像陷入了回憶,對於她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聽這首歌有太多值得回憶的東西。
至於林怡雅,她並沒有哭,臉上反而洋溢著微笑。
我記得這首歌,其實是一首治癒歌曲,前世蔣長生失去父親和好友後,經常聽這首歌,從其中汲取力量。
很多人提到來世和輪迴,似乎總是嗤之以鼻,要貶低這些東西,才能找到自己的優越感。
但是很多人從來世和輪迴的寄託之中,尋求到了心靈的慰藉,現實太苦太痛了,親人的離去太殘忍,死亡沒有道理和情面可言。
這種情況下,輪迴、來世確實是安撫人心的良藥。
我記得這首歌描繪了摯愛之人離世後時空輪迴的場景,因此有了無限治癒的力量。
蔣長生笑著說道:“不錯啊,小雅,沒有哭。”
林怡雅聽完歌,猛地一下撲倒蔣長生的懷裡,在他嘴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蔣長生把她的身子扶正,才對陳芒說道:“陳姐,你這不能怪我,你明知道小雅的想法,還要我出手,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