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不好麼,你給我不守婦道?”梁佑民憤怒之際,一巴掌扇在枝落臉上。
“婦道,呵,我還沒有成婦呢,你說要娶我,到現在一月過去了,什麼動靜也沒有?”枝落捂著臉仰頭對著梁佑民質問,聲音透出一點點恨。
她原以為自己去坐梁公子的家的妾室這個事是穩妥了,可誰知梁佑民說回家同父母親稟告一聲便來娶她,可誰知一直沒有動靜,其他侍從暗地裡都笑她怕不是被遺棄了。自己還捎了信回家告知外婆,外婆回信直誇她有出息,說她那痴傻的娘知道了高興地天天嚷嚷“女兒出家啦”,她看到覺得煩躁又難受,自己為什麼是這個出身?她要拼命往上爬,享一享人上人是什麼滋味。那想以為摸到了路,誰知卻是沒個著落,逼得她要發瘋。
她得為自己留條後路,縱是自與梁公子說事在府中肆傳,她也是厚著臉皮將香囊送給了黃侍衛,黃侍衛原是她看上的,前段時間家中有人與個大官家結為了姻親,黃侍衛平日裡行事規矩武藝尚可,據說大官要助他成個武官。
誰知,這香囊落入了梁佑民手中。
“我母親要考慮考慮,我也在爭取,你急什麼?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梁佑民一臉悲痛的樣子。
“我做出這種事?那你呢,我身邊這兩個你怕不知和她們顛鸞倒鳳多少次?!”枝落見他這般作態,指著旁邊兩個女伴嘲笑大吼道,言辭粗俗。
梁公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枝落,之前在他懷中乖如孩童,現今就如個罵街潑婦。
“呵,我們梁公子不是還和那什麼方小姐…”枝落見他這般神態,心中有些爽快,接著還要說什麼,結果直接被梁佑民扼住喉嚨,咽喉中發出“呃呃”的聲音,雙手想去掰開卻掰不動,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旁邊兩個女伴不為所動。
蘇六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看見梁佑民像魔怔似的要把枝落弄死,蘇六心都緊了起來,手指摳著假山。
枝落開始翻白眼了,蘇六一個健步衝了出去撞了梁佑民一把,驚得他鬆了手,向後退了幾步方才穩住,枝落一下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兩個女伴上前將蘇六抓住,蘇六掙不開,梁佑民捂著自己被撞的地方,疼得齜牙咧嘴。
“雜種!”
“啪”
“下賤東西!”
“啪”
“婊子!”
“啪”
梁佑民邊罵邊扇道,著實用了很大的力氣,一直抽著勁憋著氣,緩了緩,叉個腰喝道:“你就給我一直跪在這裡!”
蘇六的臉高高腫起,嘴邊淌出絲絲血跡,簪釵落了,頭髮散亂,頭低垂著,兩個侍從聽到他的吩咐,就在蘇六身後猛地一下踢了她的腿,蘇六一下便跪了下來,跪得很重,雙膝在草地上衝出印記。
看到蘇六這樣,梁公子有點解氣,惡狠狠地繼續說道:“沒經我同意不許起來,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語畢,拂袖離開兩個侍從放開蘇六的手,緊跟上樑公子。
蘇六雙手撐著地,垂著頭,酸楚嗆住喉鼻,淚水從鼻子彙集滴落。
她轉頭看向昏倒在一旁的枝落,值得嗎?
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就這樣死了,自己在王府的第一個朋友。是枝落幫一開始靦腆害羞的她熟悉環境、融入大家,二人互相有了喜歡的人彼此調笑,共在一個屋簷下的點點滴滴湧入蘇六的腦海中。
一個時辰過去了,枝落中間醒了,一起來卻是被那之前那兩個侍女折回來拖走了,蘇六沒有阻攔,她已無力再去做什麼了,都毫無用處,她一直維持著跪姿,只覺得麻木。
突然,一陣人聲越逼越近,壓倒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