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姑娘,這裡還有另一條通路?”
“屏風後面,爹爹的床前,腳踏之下,有條密道,是直通後山山腰中的秘洞的,我小時候曾經跟著姐姐進去過,那裡就連爹爹都未去過,是我們山堡歷任堡主的所葬之地,是禁地。”說著,她在已經重新搭好的屏風後面,輕輕彎下腰,將腳踏上的木板掀開,是一層厚厚的沙土,她蛾眉輕蹙,顯然是被傷毒折磨的很是痛苦,接著伸手進去摸索片刻,抓住一鐵鎖彎鉤一提,只聽得咚的一聲,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去,東弗趕緊幫她抓住彎鉤,將方箱提了上來,這時眾人一瞧,只見下面漆黑如炭,似有冷冽的山風灌入大屋,霎時間冷了幾分,此時屋內燭火越來越弱,火勢漸猛,大家來不及多想,緊跟著賀蘭蘊凝跳了下去。
待幾人順著密道逃入山洞後,賀蘭蘊凝道:“二師兄將爹爹放到這裡吧。”幾人放眼去瞧,這才看到不大的山洞之中,居然躺了四五副遺骸,想來定是幾代賀蘭堡主的屍骸。
“我們在這隻能暫避一時,待的天亮火被滅後,姐姐找不到我們幾人的屍首,定然會想到這裡。”賀蘭蘊凝道。
“小師妹,你的傷勢如何?”東弗問道。
“爹爹已經不在了,其他的弟子現在都被綁了起來,姐姐的手段我知道的,只要她亮出銅哨,賀蘭山堡的人都會維她命是從,況且爹爹就死在我們身邊,就算是逃出去,這世上也再無我們二人容身之地。怕這弒殺師父之名,將要追隨咱們一生了。既然如此,傷不傷的也無所謂了,還不如死在這裡,至少不必做個孤魂。”賀蘭蘊凝雙腳此刻不停地有血水滲出,蘇綠幻心頭不忍,走過去輕輕將外衣撕下幫她包了起來。“我先幫你把毒逼出來再說。”東弗走過去,想要將她體內劇毒逼出,只是內力修為有限,不多時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仍不死心,雙掌運力,幾乎耗盡了全身所有的真氣。
“沒用的,二師兄,這毒若是如此容易就被逼了出來,姐姐也不會用在爹爹身上了。”
“我去幫你把解藥要出來。”
“二師兄。”
顏慕白攔住東弗道:“你現在去問她二人拿解藥,根本無濟於事。不若我們靜下心來,想個好的辦法。”東弗聽罷,情緒有些焦躁,轉身前行幾步,一掌拍在了洞壁上,山洞年久,沙沙落下很多碎沙凍土,突然砰的一聲,牆壁斷裂,生生從中間開了一個洞出來。眾人面露疑色,全都朝著賀蘭蘊凝看去,只見她一雙瑩瑩秀目,也是狐疑不已。
“賀蘭姑娘,這洞中有洞,你不知道?”
“我以前跟著姐姐來了很多次,從未見過這內洞。”
“或許我們想要逃出去,還得從這幾人身上找找出路。”韓竹鏡道。顏慕白點點頭,轉頭道:“幻兒,跟緊我,咱們進去瞧瞧。”
韓竹鏡扭頭吩咐手下二人道:“你們在這守著,若聽到有人追來,進來通知我們。”下屬一男一女,俱是點了點頭。
“待五人進入內洞後,這才發現裡面還有兩具枯骨。”
“顏師兄,你在看什麼?”蘇綠幻見他正在盯著遺骸發呆,好奇的問道。
“幻兒,你瞧,這兩副遺骸跟外面其他四個人有什麼不同?”
“不同?好似骨頭的顏色深一些!像是中毒!”
“這兩副遺骸不是我們賀蘭家的!”
“什麼?”顏慕白和蘇綠幻齊聲說道。
“我們賀蘭堡自創立以來一共歷經四代堡主,都在外面了。這裡多的這兩副骸骨,我卻不知道是誰,為何會在我們山堡的禁地之中呢?”此話一起,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咦,這是什麼?”蘇綠幻好奇道。
“是寒門令。”顏慕白和韓竹鏡同時開口。顏慕白轉頭去瞧,只見韓竹鏡面容淡淡,仿若只是閒談一般,脫口而出。他心道:“這人說是關外而來,怎的卻對這江湖之事如此熟悉。”
“那這其中一副定然是鬼伯寒佔子的骸骨。”
“我聽爹爹提過,這人當年據說跟正道之人接連挑戰,後來無故失蹤了。”蘇綠幻道。
“以前我偷聽姐姐和大師兄的談話,說是我們賀蘭山堡的白首太玄經其實是來自神鬼錄文中的四重心法,我猜想或許他當年來到此處是為了那四重神鬼錄,誰知竟然命喪於此。”賀蘭蘊凝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