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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炸響

“所謂江湖,其實也不過如此!魍魎迷崇浩如煙海,皆可為我所用!”

.........

春雷炸過,嬌兒媚雨,線落成雙,不多時,或青、或黑的石板之上,溼噠噠,冷切切。

半人高的煙囪後方,顏慕白烏髮漸霜,青眉凝白,眸似萬丈之下的寒冰。

遙處,有火把挺近,白雨愛撫,火焰嬌閃。

待近了,顏慕白定睛一看,即是在鹽西坪地和賀蘭堡碰過兩次面,但對方渾然不知的五窟豪俠,分別為老大齊容、老二張眾、老三蒙樊、老四鄭聰、老五李然,他們身後還跟著大批自三山七島而來的劍客,最後到達的是賀蘭山堡嫡親弟子。

“參見堡主!”老三蒙樊帶頭跪伏道。

“起來吧!”吩咐起身的是許冽。

老五李然起身時掃到橋頭,盯著那老闆的半幅屍身,道:“不曾想,堡主竟有如此雅興!”語氣頗為不滿。

許冽轉頭看向賀蘭蘊瑤,笑意盈盈地回道:“此人痴迷斂財,擾了幾位,算是許某這個堡主失職。”

李然岑笑道:“自是求財得財!想來堡主初時也只是想尋個飽腹而已!”言語中砸出了響雷的動靜。

許冽聽聞,眸現寒光道:“李寨主莫不是西方梵鏡,佛陀座下的善財童子,舒服安逸的日子過久了,竟忘了刀口舔血是何滋味了!”

邃空流轉,場中涼意潺潺。

蒙樊上前一步,抱拳笑說道:“望堡主和夫人見諒,我這五弟年紀尚淺,血靡所見不多。”一貫的圓融之態。

李然不以為意,接著道:“我等甘為二位差遣多日,卻連鳳凰翎中寶藏地圖的一角尚未見到,如今又被帶至此處,說要尋什麼神功殘卷,多日來奔波勞累,卻是連吃完熱湯都是奢望,不說我們如何,你門下這些兄弟呢!他們也都幾夜未曾閤眼。白日裡大夥急著趕路,夜間又一處又一處的掘地探查,我們不是那些鬼東西,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堡主既要我們為你二人賣力,總要大氣些,將那金鑼礦圖拿給我們瞧上一眼才是!”

李然話畢,見無人應答,幾步上前,面朝人群道:“我等皆是灑脫來,灑脫去,生平最是不喜縛束,但人人為財,這才屈跪人前,兄弟們說是也不是?”

人群鬆動。

李然又道:“如今跟隨堡主南下,苦累暫且不說,終日惶惶與這些鬼怪作伴,現而今更是成了這令人不齒的劊子手,輕賤人命!”他兩指併攏,指著地上道:“竟連一布衣百姓尚放不過,心中俠義何存!道義何存!”這最後一句,如數九寒雷炸響上空。

瘸子張眾深以為然,本想上前呼應,然號稱毒手尊拳的老大齊容,猛一伸手,生生將他扽了回來。他轉頭一瞬,見對方眼中似有恫嚇之色,心下一凜,即轉過去旁看,只見悚然十二目,齊齊六人,連撥出去的氣都是冷的。他凜然自省,呆呆站了回去。

突然‘哈哈’兩聲長笑!

老四鄭聰向前一跨出,拉住李然,對著許冽夫婦的方向,道:“江湖有江湖的風雨,蝕不過一腔熱血,五弟所言,也是豪氣之爭。”

夜雨交匯如乳,揮灑而下,天色越發晻曀。

鄭聰右手搭上他的肩頭,心中湧出許多不捨。

談笑間,只聽的一聲‘刺’響,萬籟無聲。

顏慕白身子向前傾著,唇角一抹玩味。

只見,那李然雙眼環睜,做大驚之狀,晦雨一路沿身而下,臉色白若煢骨。他口中猶自叫著:“鄭四哥,你為何?”還未聽到那句回應輾轉鄭聰唇齒之間,身子一歪,便砸了下來,驚起一泓積水,

三山七島,五窟豪俠,瞳孔環視,恍如隔世……

夜,更加安靜了。

........

鄭聰伏在他耳側,輕道:“這江湖的風雨縱然就是個屁,你也聞了這麼多年,焉能不知強者在上,自當遮陰拜伏的道理!”

他為他輕拭著臉上的落雨,只是卻是越擦越多,他嘆了口氣,起身甩了一把手,抱拳道:“堡主放心,我等追隨賀蘭山絕無二心。”

許冽只是不語,沉默著。

賀蘭蘊瑤瞧了他一眼,心罵道:“窩囊至極!”風情一曳,上前相扶鄭聰起身,道:“鄭四俠,果然最識大體。”她復轉身,眼睛盯著許冽,“眾位放心,待他日我們賀蘭山帶領群雄剷除魔道,一統武林,功勞簿上自是少不得記上大家一筆。甫才那李然提到的金鑼礦圖,眾位也請放心!我那二師兄昔日為我父馬首是瞻,自得手之後,他手上所有東西,便盡歸賀蘭山所有,來日我們招兵買馬,一統江湖之時,自然會開啟寶藏,讓眾位開開眼界,到時候,眾位若是看中了什麼,不必多想,自取便是!”

四下裡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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