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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強者

再轉頭去看那裴衝與韓竹鏡,兩人鬥武雖不如另外那二人恍若天將,但也是招招兇險,掌掌奪魂。只是那裴衝已近百歲高齡,且未得徹底參透這豢相真氣如何凝散收聚,尚不能達到他二人那般拈石破功的高度。相比之下,內力雖不及他,卻有兵刃在手的韓竹鏡便漸漸佔了上風。

顏慕白一時心潮澎湃,既有剛與至親相認的激動,也有對現狀無能為力的喟嘆,他剛想對著蘇綠幻感慨一番,忽而回頭,見不知何時,蘇綠幻已然引出白虹,以一敵二,與那鬼煞和秋影安力鬥起來。

她本就身形嬌柔,縱閃跳躍很是靈動,此為她的優勢。眼見不敵兩人,便尋了巧勁,招招避讓,將兩人向著窟內引去,窟內空間不比外面,起伏跳躍均有事物可託,倒是省去不少內力。

顏慕白見秋影安出招分外謹慎,也不知是心有忌憚,還是另有打算,不意猛攻,只在二人纏鬥不暇之時,間或刺上一劍,但高手過招別說一劍,便只是一枚幾分重的牛毛細針也能在對決中輕易要了對方性命,他心頭一跳,急忙向前躍了幾步。

只見鬼煞如夜幕下駐足山間嘶吼的狼王,踢腿橫掃,拳掌相接,一派威嚴之態,顏慕白便覺心中甚為鄙夷,他轉首看向外面兩方鬥力,只見蕭姓兄弟已然順著兀鷲崖壁一路向下鬥去,竟連吊籃機括都未曾發動,心驚之餘也暫得安心,至少說明兩人旗鼓相當,並不那麼容易被人掌斃。

至於裴衝,那人罪有應得,當也不值得憐憫。

他側身一抽,將火破在空中迅速挽了個劍花,眸若厲鷹之目,口中呼喝道:“齊雲峰,當日你殺我師父,今日你便拿命來償吧!”

說罷,一躍而起,劍向他當胸疾刺過來。其時,齊雲峰正伏地屈腿橫掃,以掌為刃攻擊蘇綠幻下盤。火破厲聲而來,他耳廓一動,急忙左掌後揮,以強有力的內力抨擊刺刺劍氣,蘇綠幻如同魅影一閃,轉身便向他後背掃劍而動。

齊雲峰左右支拙,口間厲呼道:“怎麼?竟連師父的生死都不顧了?”這話是對著秋影安所說。

秋影安急忙舉劍挑開白虹利刃,但卻只守不攻。

齊雲峰不知她與顏慕白之間牽扯,還道是她此刻生了悖逆之心,眉頭一皺,口中道:“你這婢子,這會想要全身而退了?也不想想除了我,誰還能在鬼荼和這丫頭手下保你一命。”

蘇綠幻心尖一顫,鬼荼欲取她性命是真,是為了玄月與‘枕骨’,但自己受託於人,並未開口言明過,怎的鬼煞口中認定自己定會不饒她性命?

與此同時,秋影安仿若被這話有所激怒,手腕加速一連幾劍和著掌法強攻過來,蘇綠幻被迫放棄了對齊雲峰的攻擊,轉而只攻她一人。

齊雲峰似乎仍不滿意,口間笑道:“好徒兒,這才對,你記住那姓齊的小雜種還在我手上,有他在一日,你便千萬別生揹我之意。”

秋影安眉若蛾兒撲閃著薄薄的雙翅,輕輕蹙平不斷,腕間越發無從招架,她將燭影一掃,哼了一聲,豁出去道:“蘇綠幻,你若想知道你的滅門仇家是誰,便隨我來。”說罷,白色身形一晃,只聽得轟隆一聲悶響,轉眼消失在壁上石門之後,蘇綠幻未有片刻猶疑,提劍便追了上去。

顏慕白後頸發涼,氣海中的真氣無法聚於漸漸阻塞的心脈,便開始四處亂竄,如同張著血盆大口的吠犬在周身血脈之中橫衝直撞,若換作平時,他必然斂氣收心,讓流淌凝滯的內息漸漸沿著一條經脈苦澀流動,使其能夠慢慢滋潤每一片行將枯竭的靜脈之中,故此才能氣海平靜,不致將已然受損的心脈再受重創。

但方才見到生父與叔父兩人鬥力,皆是以氣喂招,招式大開大合,宛如翻手為雲覆手之雨,心中震撼遠非往日所比,不自覺竟生出了‘我也能至於此峰’的錯覺,加之恩師之死確實讓他心痛如絞,便再也顧不得那阻塞多日的心脈會不會被真氣充斥得爆掉,只一味將周身內息以最快速的山崩之勢推至全身,霎時間絲絲縷縷凝聚而起的氣息仿若火山連綿的天火,氣勢洶洶綿亙不斷。

他一邊向前發力,一邊心道:“如今我已然得知真相,卻竟不知該向誰人索取性命,恩師待我如同親生,想必當年那蕭玉擎抱著我母跳崖之後,那人也神情恍惚,這才不慎被人算計,將我從兀鷲崖帶了出去,師父、櫻姨、蘇師叔個個憐惜我一人孤苦,竟決口不提我父母一句不是,自是待我深情厚誼遠勝那簫姓兄弟,如今眼見仇人就在眼前,若是不能為他報仇,我當真是枉為子徒。”

想到這,不免熱血一簇,立時便向著心口湧來,突然一陣耀眼的劍光襲來,手腕一鬆,竟咚的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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