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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四)

“喂,你哥好心請你來看演出,還被你罵,你這個沒良心的。”陳咬金嘟囔著。

陳雨飛冷哼一聲,正準備轉身走,手機鈴聲從包裡傳了出來。她接聽後,神經便緊繃起來,有大案發生了!她結束通話電話就對陳咬金說:“你馬上送我去個地方,有重要任務。”

“剛被你罵完,又要給你當司機。唉,走吧走吧。”陳咬金雖然發牢騷,還是乖乖給陳雨飛當司機去了,可見他對這個妹妹是很疼愛的。

演出地點離博物館很近,慕清澄和顧恆宇是步行前來觀看演出。演出結束後時間還早,顧恆宇提議去感受一下這幾日剛亮相的、長約8公里的西湖亮燈工程。兩人繞著西湖漫步,兩岸的燈光帶著夢幻似的色彩,把夜暈染得生動、柔和,與建築共同描繪出一幅流光溢彩的水彩長卷,美不勝收。秋夜的風從湖面吹來,帶著氤氳的水汽和柔情,盪滌心靈。他們一邊欣賞著醉人的夜景,一邊意猶未盡地談論剛才那如夢似幻的西湖印象。

不知不覺間,走程序逸頡居住的觀瀾香墅外面的小路,兩人同時想起了前段時間在這裡發生的慘案。慕清澄恍然想起,上回見面時,她竟沒有和程逸頡說起他見義勇為的事。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處於被動的地位,似乎連話題也是由他主導,而她只有乖乖順從的份兒。

她的面頰燥熱起來,雙手捂臉,手心也滲透了熱氣。

“關於那天在這裡孕婦被殺的案件,你有關注後續新聞報道嗎?”顧恆宇詢問。

慕清澄驚覺地拿開手,搖頭說“沒有”。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定,哪有心思再去關注其它的事情。

“聽說殺害孕婦的兇手是她的愛慕者,在她結婚後還對她糾纏不休,直到因愛生恨,對她痛下殺手。”顧恆宇低嘆了口氣,“執念太深放不下,害人害己。”

“不是什麼執念吧,我覺得就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慾。”慕清澄痛惡兇手的毫無人性,“如果真的愛對方,就應該放手,成全她的幸福。這樣殘忍地剝奪對方的生存權利,連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已經泯滅了人性。”

“那倒也是。”顧恆宇又是一嘆,“只不過,如果愛上了,要放手,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想要努力爭取。”

慕清澄偏過頭,顧恆宇的眼眸在路燈的光芒下閃爍,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那樣懇切的、深情的凝視。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寒噤,夜漸深了。她豈會聽不出顧恆宇話中的深意,心頭漫過複雜的情緒,垂下眼簾,低低地說:“我們該回去了。”

顧恆宇眼底掠過一絲近乎苦惱的、掙扎的、矛盾的神色,但他最終低應了一聲“好”,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回途中,在燈光的光暈中,在晚風的撫摸下,慕清澄的每根神經都逐漸鬆弛,心靈也陷進一種半睡眠狀態的休憩中。

第二天中午,慕清澄接到了楊惜柔的電話。上回楊惜柔半夜打電話哭訴後,她抽空去了一趟舅媽家,當時表姐告訴她自己的心情已經平復,也不再去想那件事情了。但是這次表姐的話音又揉進了驚恐和哭腔:“橙子,樂樂出事了……”

樂樂就是楊惜柔的閨蜜李曉樂。慕清澄驚問:“樂樂出什麼事了?”

“她……被人殺害了……”楊惜柔哭出聲來,“今天上午屍體被人發現,我去公安局,太慘了……”

在楊惜柔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慕清澄明白了事情原委:李曉樂原本和楊惜柔約好今晚一起去看電影的,但是李曉樂失約了,一整晚楊惜柔不停地撥打她的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家中電話也無人接聽。

今天一大早,她再次撥打李曉樂的手機,依舊關機。撥打家裡的電話倒是接通了,但接電話的是一名女刑警,李曉樂家的電話是一號雙機,座機和小靈通捆綁,那女刑警接聽的是李曉樂隨身攜帶的小靈通。問明楊惜柔的身份後,女刑警請她到公安局去一趟。

楊惜柔所說的女刑警就是陳雨飛,上回因為楊儒的案子,她們有過接觸。慕清澄猛然想起,昨晚陳雨飛說有重要任務,讓陳咬金送她過去,原來就是去李曉樂被害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