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想多了吧。無殺子畢竟是無道城來的，在他們那種環境之下，肯定會更加謹慎一些。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帥東遊乾脆什麼都懶得說。

徐夜都覺得自己有些敏、感。

無殺子剛才的表現甚至連敵意都算不上，只是謹慎得有些過頭。如果因為一句話就準備把人家翻個底兒朝天，那聖山城也別跟人家合作了。

這次求援等於白白拉仇恨值的。

暫時先把無道城的人放到一邊，除非他們以後準備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除了聖龍之巔官方誰也不接觸，自己總有機會再跟他們打交道的。

當然，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封閉也好，那就不會跟秦木兩家的野心家勾結在一起，只有對抗荒獸攻城的時候才會出力，更省心。

進城簡單向方清雪說明了他們出城的“成果”之後也詢問起無殺子等人的資訊。

其實方清雪也只是按照之前對待其他城池援軍的態度應對，有統一的聯絡方式給他們安排合適的住處以及說明聖山城面臨的“外敵”。

在無道城身上沒有值得注意的情報，並不代表著其他方向也沒有。

“荒獸開始針對聖山城行動了！”方清雪的表情中帶著幾分淡然。現在聖龍一族之中得到這個訊息還能保持最冷靜的她算一個了。

方清雪能上位完全是因為繼承方青龍，論實力和威望經驗都不如幾位長老，在其他家族看來的確有些鎮不住。

但是她的經歷與戰鬥不是白來的，聖山城外強敵臨境，而聖山城內卻又存在內憂，跟邊關之城時的情形非常相像。

方清雪知道其實有著本質的區別。憑徐夜的實力，不可能在這一戰中定鼎天地，即使他的進步再大再快也不可能。

但是，很奇怪的，方清雪知道徐夜在為了聖山城忙前忙後，心裡總會把他當作最後的倚仗。或許就連禁衛軍也會在這一戰中死傷慘重，徐夜也會做出什麼來挽回局面。方清雪自己只需要做到足夠鎮定，最大程度安撫軍心。

“我們提前派出監控荒獸的兵力，發現他們終於整合好了力量開始向聖山城推、進。”

帥東遊皺眉道：“怎麼？你們說盯就能盯死荒獸們？沒想到聖山城的荒獸倒是很好說話啊。”

他雖然年輕，但沒少帶紫亭堡的高手進攻荒獸營地，對他們的難纏算是有所體會，對方清雪的話很不信服。

方清雪道：“並不是我們有本事，而是荒獸自己給了我們機會。他們打敗尚土宗之後，內部意見不一，需要時間整合。不但讓我們有時間求援而且還也能佈置更好的偵察網路。”

“在進軍的時候，他們也明顯比較保守，無法利用外面的地形快速壓制我們的活動範圍。”

論起對荒獸的瞭解，方清雪也並不比帥東遊差。幾句話說明情況，讓帥東遊也沒處找岔。

“那……算了。”帥東遊想換個話題，不過自己先僵住了。

“戰侯不需要有任何顧忌，大家現在是同方作戰，有什麼話直說無妨。”雖然對帥東遊的性格也不太喜歡，但方清雪還是要擺出足夠的姿態。

“我只是在想，既然我們能掌握到荒獸的動向，也知道他們對聖山城動了心思。與其在城內乾等著對方進攻，不如以動制動，先給他們點兒驚喜。”

以他的性格，最不想的就是死守。但是帥東遊知道聖山城畢竟不是紫亭堡，他們不但實力大損而且還喪失了之前的城主，戰術恐怕會比較保守，自己就先放棄突擊的希望了。

“這……”

徐夜和方清雪都皺起眉。其實帥東遊所想到的他們也想過。

爭戰之道無非進攻防守相持，他們兩個也不是安分的主兒。可是聖山城面臨的問題並不只是實力受損而已，最重要的是內部已經無法壓制。如果真要主動出擊，人員力量怎麼分派會成為最棘手的問題。

聖龍一族已經沒有威望讓秦木兩家當“炮灰”了，而且那也會寒了木二先生與秦平波的心。但是，聖龍一族分出禁衛軍出擊，自我削弱城內的力量？

那不是嫌城內的矛盾壓得太嚴實想讓它早點兒爆發出來嗎……

但是這種疑慮卻又不可能對帥東遊和万俟思月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