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朝廷和皇家的名聲,晉文帝果然被南宮丞將了一軍。
氣過之後,還得頒一紙詔書,為南宮丞私自去胡街蓋章。
就算他真在胡街有個山高水遠,百姓也會把這筆功勞記到皇家頭上。
身為父親,關心兒女,身為帝王,為皇權謀策。
皇家子嗣,犧牲也要犧牲在刀刃上,從得知南宮丞踏入胡街的那一刻,晉文帝已經做好失去這個兒子的準備。
這就是南宮丞的選擇。
若在從前,他絕不可能做這種蠢事。
可是眼下,他就真的做了這種蠢事。
這一天,依舊是從早忙活到晚,白晚舟教會丁香打針,丁香又把之前幾個在她家做藥童和學徒的人全都喊過來了,有了人手,救治和護理都輕鬆了許多。
天黑之後,白晚舟背了藥箱準備回桑王府。
南宮丞如影隨形,看了看她的藥箱,似笑非笑道,“你這藥箱很別緻啊。”
白晚舟心裡咯噔一下,該來的跑不掉,只“嗯”了一聲,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圓藥箱的事。
南宮丞鍥而不捨,“你給病人的藥是哪裡來的?還能撐幾天?”
這都是沒法解釋的事,白晚舟果斷甩鍋,“這個問題,你日後問裴馭吧。”
“裴馭?”
她在萬佛堂受懲時,就是裴馭夜夜給她送飯,現在問她這些問題,她竟也叫自己去問裴馭,他都不能知道的事,裴馭竟然知道?
南宮丞不自禁的就帶了些許怒意,“你什麼時候跟裴馭這麼熟了?”
白晚舟頓下腳步,直直站在南宮丞面前,微仰著纖細的脖子,眯起靈動的雙眼,一字一句,“關、你、屁、事!”
說完,在南宮丞發作之前,抬起腳就跑了。
望著那道纖細修長的小巧背影,南宮丞咬牙切齒,“白晚舟,最好別讓本王捉住你!”
桑王府裡有了好訊息,雷小姐醒了,還進了些米粥,只是連日靠營養液維持,身子十分虛弱,白晚舟回去時,她又昏睡了過去。
白晚舟給她聽了心音,測了體溫,心肌炎基本控制住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復。
所有情況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南宮丞有時候都感覺自己在做夢,這一切竟都是白晚舟的功勞?
曾經,這是他最厭憎的女人啊。
南宮丞猛地驚了一下,什麼時候,討厭她成為曾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