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南宮丞身旁的一個官裝男子道,“除了這個新死的,按照丁大夫所言,那六個人都死了月餘,兇手也許早就躥離京城了,這太難查了!我在大理寺六年了,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惡劣的案子,也沒遇見過這麼狡猾的兇手。”
裴馭低聲告訴白晚舟,此人正是三公主的駙馬,大理寺少卿柳桂。
白晚舟立即八卦的打量了他兩眼,只見他身量欣長,和南宮丞裴馭都是差不多的個頭,劍眉星目,氣質卓然,果然是個一表人才的模樣,怪不得三公主當初磨著晉文帝賜婚。
發覺白晚舟在打量自己,他很有禮貌的對白晚舟微笑示意,白晚舟便也點了點頭。
他這才道,“久聞淮王妃妙手仁心,是京中女華佗。”
白晚舟莞爾,“駙馬爺別笑話晚舟了。”
不知為何,柳桂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柳桂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淮王妃,不知淮王妃對案子有何見解?”
南宮丞也看向白晚舟,白晚舟感到亞歷山大,“我確實有些疑惑,只是不知對你們有沒有用。”
南宮丞揚了揚下巴,“你說說。”
白晚舟讓衙役把除了那具新鮮屍體外的六具屍體並排擺放好,戴上手套,走到屍體頭部的位置,順溜將每人的脖子都翻開,“這六具屍體,你們是在同一個地點找到的嗎?”
南宮丞點頭道,“沒錯,大理寺最先發現了那具新鮮的屍體,這些腐爛的卻是昨日才發現的,同在胡街西頭一戶無人居住的房子的地窖裡,他們身上除了那個致命的割喉傷,沒有別的傷口,我們推測他們是被同一人控制後行刑的。”
白晚舟搖搖頭,“不對。”
南宮丞蹙眉,“哪裡不對?”
“你們看。”白晚舟指著屍體脖子上的傷口,“前五具的傷口都在右側,第六個卻在左側。如果是同一個人對他們施行,傷口應該都在同一側才對,沒理由殺到最後還換個手。”
“淮王妃是說,這六個人不是死於同一人之手?”柳桂問道。
白晚舟諱莫如深,“可以這麼說,也不能這麼說。”
柳桂一頭霧水,“淮王妃請明示。”
白晚舟指著六具屍體,“這六人各個身量高壯,肌肉分明,應該都是訓練有素的習武之人,一個人想同時控住他們,不太可能。”
裴馭道,“也許是多人一同控制的呢?”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是。”白晚舟又一個個翻開了死者的手掌,指著他們的虎口,“你們再細看。”
眾人都湊上去看,丁香父女和柳桂都是一頭霧水,沒看出個所以然。
裴馭和南宮丞卻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他們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