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人竟是玉無瑕。
“王妃來了。”
她洗盡鉛華,穿一身月白長裙,青絲高綰,白晚舟有種錯覺,她簡直像這裡的女主人。
“侯爺對無暇恩重,他傷重,無暇毛遂自薦來照顧他一段時間。”
玉無瑕在歡場打滾,最善察言觀色,看到白晚舟的疑惑,便淡淡解釋道。
白晚舟笑了笑,“你和王爺的交情很好,他近來誰人不見。”
玉無瑕冷漠的臉色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竟有些嬌憨,“裡面請吧。”
白晚舟隨著她進去。
裴馭臥在床上,床頭用被褥攏起高高的軟靠,他便散著長髮閒閒靠著。
墨色長髮散在床頭,把他英俊的容顏添了幾抹詭異的陰柔。
倒不似白晚舟想象中的沉悶陰鬱,他一看到白晚舟,便咧唇笑了,笑得很好看,“幹什麼非要看我狼狽的樣子?”
白晚舟眼眶便是一酸,“誰想看你狼狽,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裴馭瞪了她一眼,“最毒婦人心!”
白晚舟本來是打算直接坐到床頭的,玉無瑕卻不動聲色的端了一個軟杌子放下,“王妃請坐。”
白晚舟也沒多想,便坐下了。
裴馭便對玉無瑕微微抬了抬下巴,“無暇,你出去歇息一會吧。”
玉無瑕臉色微變,便點點頭退出去了。
白晚舟望著玉無瑕玉色背影,“她喜歡你。”
裴馭模稜兩可道,“喜歡我的女人那麼多,偏我喜歡的不喜歡我。”
“呸。”
裴馭笑了,“你外公把我傷成這樣,你還是連一句好話都不肯給我,這世界對我這麼狠毒的女人,只有你了。”
白晚舟驀的就是一揪心,她垂下眼眸,“對不起。”
裴馭撫了撫她的腦袋,“戰場上沒有對錯,若落到我手裡的是你外公,他會比我現在更慘。”
白晚舟知道裴馭是在安慰她,輕嘆一口氣,“我這輩子都欠你的。”
裴馭似笑非笑,“本來你有機會以身相許肉償於我的。”
白晚舟有些尷尬,裴馭已經轉移了話題,“你現今身子不方便,往我這裡跑做什麼?”
白晚舟臉刷的一下紅了,他雖然躺在這斗大的方寸之地,外頭的事卻沒一件瞞得過他。
“我來給你治傷!”
她讓門房帶進來的話是,“別忘了我從哪裡來,我有辦法治你。”
裴馭卻笑道,“你以為我是想讓你治傷才放你進來的?我的傷自己心裡有數,沒治。”
“那你幹嘛放我進來?”
“想你了。”裴馭似閒話家常。
白晚舟神色又是一頓,覺得對不住他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若國君不是她外公,她不信裴馭會這麼風輕雲淡的原諒了他。
“裴馭,你別這麼消極,我的醫術和這裡的醫術不一樣,你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