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村裡的小道上,遠遠的跑來了一個急迫的身影。
這是一個男人,看他臉上的皺紋和臉色,可以判斷出大概五十多歲了,就在這個時期妥妥的是已經步入老年的範疇了。
老人急切的跑過來,衣服上還沾著些許泥巴,他跑步的姿勢也有些許怪異,應該是路上摔了一跤。
不過這個老人明顯沒有在意,他焦急的跑到獨孤博身前,一扒拉住獨孤博的衣袖,似乎想要強行帶著這個遊方郎中走。
“二叔,您這可是不厚道了!”
一個較年輕的村裡人看到這個情況似乎是想要爭辯幾句。
然而又被他身旁另一個看上去輩分高一些的人給拉住:
“小六,你也別說了,二叔,他家的和子確實病得最重。”
這個被村民們叫做二叔的老人聽到這兩句話,似乎回應過來,知道自己剛剛做的太急切了,可是還沒等他說幾句話,在他的身後又有一批人顯現出來。
十幾個人圍繞著一箇中年男人,簇擁著一起出現在獨孤博的眼前。
“剛剛多有驚擾到大夫,吾乃本村村長黃百元,剛剛村裡的二叔對大夫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奈何也有迫不得已之處,二叔他的兒子已經是病得最重的了,若大夫能治好病,吾等必有後報。”
“如此,在下替二叔向您賠個不是。”
說著便想要行禮,獨孤博伸手攔住了他。
“現在著急的是病人,黃村長無需行此大禮,還請村長引路,本人這就帶著徒弟前去看看。”
當獨顧博說完這話,那名喚作黃百元的村長還沒有說話,那位二叔卻站不住了。
老人一邊流著眼淚,連連對獨孤博行禮,獨孤博把自己的小徒弟流雲護在身後,就讓老人急忙帶路。
獨孤博一路走來,黃家村裡的房屋雖多,然而耕地卻沒多少,而聽到訊息走出來看獨孤博這些人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卻很少見到女人。
以獨孤博在這個時代混了一段時間的眼光來看,黃家村裡的房屋營造水平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百姓的平均線,基本上除了一兩家之外,大多數人家的房屋都是整潔漂亮的。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而當獨孤博和他的小徒弟在大量的村民簇擁之下走到二叔的房前之後,他所看到的景象就更不得了。
面前的房子與其說是一戶山裡農民的房子,而不如說是一戶鎮上的大戶人家的宅子,各式裝修都沒有少,獨孤博走進門後,甚至還看到了一個鑲金的十字架。
從做工和裝飾來看,典型的東正教風格,應該是從俄羅斯流過來的。
與這十字架並列在一起的還有各種各樣的神靈符號以及神像,除了常見的道佛二教之外,還有本地的出馬仙以及一些獨孤博認不出來的其他東西。
看樣子這個二叔是有些慌不擇醫了。
吱呀一聲開啟門,獨孤博走過來一扇畫著山水圖案的屏風,這才見到了那位躺在床上的病人,也就是這個二叔的兒子。
只見他呼吸微弱,身子緊繃,全身上下的面板都呈現出一股青色,眼睛呆滯且佈滿黑色的血絲,並且時不時會抽搐一兩陣子。
看到這裡,獨孤博面色不變,倒是他的小徒弟王流雲卻是皺起了眉頭。
很顯然,他也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