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言不是什麼大善人，衣服什麼的，是直接跑小吃街，三十塊錢兩件，隨便挑了幾件衣服，加起來總共不過一百塊錢，裝在大塑膠袋裡，遞給楊曼兩姐妹，讓她們換上。

在周牧言眼裡，這些是廉價的衣服，但是在楊曼兩姐妹眼裡，卻是沒有穿過的新衣服，尤其是楊馨這個小丫頭，在聽到周牧言給自己買衣服的時候，看向周牧言的眼神都開始冒出小星星了，她感覺周牧言她這輩子遇到最善良的人。

兩姐妹剛來的時候灰頭土臉的，感覺跟逃荒過來的難民一樣，在周牧言這邊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感覺立馬不一樣了。

楊馨具體年齡周牧言也不清楚，看起來十五六歲，洗完澡以後感覺更年幼一些，身體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有些瘦弱，但是眼睛卻很好看，有那種沒被塵世汙染的感覺，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她應該是長期不曬太陽，膚色是那種不健康的白，好好養大倒也能是個人間尤物，周牧言挑衣服的時候不知道兩姐妹的尺碼，所以給楊馨拿的t恤是有些大了，穿在楊馨身上，襯衫直接能當裙子穿，看起來把楊馨的嬌軀襯托的更加小巧。

而姐姐楊曼則與妹妹是兩種風格，楊曼可能是經常幫家裡幹活的原因，明明十九歲應該只是個大學生的年紀，但是身材卻發展的很豐腴，她與楊馨的瘦弱不同，她應該是屬於那種微胖型別的，倒不是說真的胖，而是她的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腰倒是挺細的。

穿在她身上的白t恤倒是可以撐的起來，下身是一件牛仔褲，看起來尺碼應該小了，把楊曼的雙腿裹得緊緊的，有那種緊繃的感覺。

如果說楊曼的那雙眼睛裡是對世界的好奇，和對未來的嚮往，那麼楊曼的那雙眼神裡就是麻木，似乎一切都是為了生活，所以在面對周牧言的時候，楊曼顯得更加的拘謹。

周牧言瞧著這兩姐妹各自的不同，最終又拿出了三百塊道：“我不知道你們的尺碼，隨便買了些衣服，其他的東西，你有個時間直接去街頭的那家小賣部自己買好了，這三百塊錢就當我預支給你的。”

“謝謝老闆。”楊曼心裡充滿感激的說，不得不說，在楊曼十九年的認知裡，周牧言真的算是好人了。

最起碼從周牧言的眼神裡，她沒有看到別的東西。不過很快，楊曼也能理解周牧言的眼睛裡為什麼沒有貪婪了，因為才來一會兒的功夫，楊曼就看到過來找老闆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透過交談楊曼還知道，人家老闆是金陵大學的高材生，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這種農村沒讀過什麼書的女人。

周牧言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隨便給兩姐妹安排了一下，然後讓楊馨在後屋好好收拾一下。

“這兩間房子就是你們以後生活的地方，小馨，你在這邊好好收拾一下，然後我帶你姐姐去網咖熟悉一下環境。”周牧言對楊馨吩咐道。

“我也想去。”楊馨一雙大眼睛，幽幽的看著周牧言說。她還覺得周牧言帶姐姐去網咖是多麼好玩的事情，小孩子到底是幼稚，楊曼倒是明白周牧言的意思，楊馨年紀太小了，肯定不可能僱傭她的，周牧言現在的意思就是說收留了姐妹倆，然後只僱傭楊曼。

之前嘗試找了好幾個工作，都是因為楊馨的年齡問題被拒絕了，後面楊曼其實也想單獨找一份工作，最起碼賺點錢可以養活妹妹，只是又不知道把妹妹放在哪裡，總不能一邊上班一邊帶著妹妹吧。

周牧言這樣的安排，真的算是姐妹倆的大恩人，楊曼便呵斥了一聲楊馨，讓楊馨乖乖的在後院待著，還說好好收拾屋子，我要回來檢查的。

楊馨雖然不開心，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答應了。然後周牧言領著楊曼去了前臺，讓韓露教楊曼開機子收銀，楊曼倒是讀過高中，但是生活在閉塞的小村子裡，倒是沒有接觸過電腦這一類新奇的玩意兒，一會兒的功夫倒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韓露教了好一會兒，也都沒弄明白，一時間韓露沒什麼耐心。周牧言讓她好好教。

“教不會她扣你工資。”周牧言開玩笑的說。

“不是吧，老闆，我一個月就三百啊。”韓露可憐巴巴的說。周牧言輕笑一聲說：“所以你要好好教才是，教會她老闆請你吃飯。”

“呵呵，又是鴨血粉絲？”韓露來網咖兩天，也算是看清周牧言周扒皮的本質了，原本來網咖的時候，韓露還有些不好意思呢，因為周牧言是看自己家庭困難特意來幫助自己，結果進來一看，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三百塊錢的工資不說，飲水機還要自己換？

然後平時吃個外賣點個餐什麼的，都要韓露過去拿。而且周牧言還動不動拿扣工資來要挾韓露，這一時間讓韓露感覺進了賊窩裡，在班級裡的時候倒是沒發現，原來周牧言這麼摳。

私下裡，韓露給周牧言起了一個外號叫做周扒皮。於是韓露就這麼在周牧言的監視下，可憐兮兮的開始教著楊曼如何使用電腦，周牧言倒是挺寬容的，因為畢竟不是自己手把手教學，在那邊說，不著急，慢慢來，一遍學不會多學幾遍。

韓露卻在心裡吐槽說，可是這已經是教了第四遍啊。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清脆的腳踏車鈴聲，夏小小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姍姍來遲，夏小小的穿衣風格比較單一，基本上穿的都是差不多的，像是上次穿的那樣打底衫外加牛仔闊腿褲。

“生意怎麼樣？”夏小小自從和周牧言恢復關係以後，變得開朗了不少，上來就和前臺的韓露打了一個招呼，發現有新面孔，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韓露之前和夏小小也是認識了，看到夏小小以後，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你來的太及時了，老闆新招了兩個員工，我正教她開機呢，小小，不然你來教一下？”

“我還要幫你們做晚飯呢，今晚給你們露一手，做一個家常雞，再做一個紅燒魚。”夏小小笑著說，晃了晃自己手裡剛買來的菜。

“呀，今天不用吃鴨血粉絲啦？”韓露聽了夏小小的話很開心，韓露之所以怨念這麼大，就是因為來網咖上班的時候，明明說過要包吃包住，結果兩天都在吃鴨血粉絲，所以韓露對鴨血粉絲有很大的怨念。

而周牧言忍不住吐槽：“鴨血粉絲怎麼了？鴨血粉絲不挺好吃啊？”

“你個呆子，和你說了一百遍，和女孩子吃飯不要順著自己的口味吃，你就是不聽是吧？”夏小小嗔怪的說。

“拜託，她不是女孩子好吧，她是我的員工。”周牧言說。

“員工也是要人權的好嘛！”韓露立刻表示抗議。幾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夏小小讓周牧言帶她去廚房，周牧言答應一聲，臨走的時候叮囑韓露別忘了好好就教楊曼開機收銀。

韓露自然是答應了下來。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四點多，從院子裡可以看到，太陽已經西沉，染紅了遠方的一大片天空，像是這種老舊的居民區，是最有煙火氣息的，在這夕陽西下的傍晚，天空就會變得特別低，院子裡甚至還能隱約的聞到別人家的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