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聲喝斥聽起來離的很近,但由於趙子清正專注的想著傷員,再加上又是魏清那麼一號人物把她帶回來的,潛意識裡也就覺得不會有人再來為難她,因此她便忽略了那個聲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盤子裡的工具和藥品,正打算給下一個傷員治療,不料那聲音卻在身後響了起來,而且已經從剛才喝斥變成怒吼:“問你話呢,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趙子清嚇了一跳,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將校模樣的男子正站在身後,兩隻眼睛正冷冷的盯著自己,感到有些莫名奇妙,冷然道:“幹嘛?”
將校在趙子清回過頭的那一瞬間,見她大半個臉都被一個白色的東西遮住,雙手也不知套的是什麼東西,顯得格外修長,又看到邊上的那個開啟的箱子和那個盤子,裡面的東西竟然一樣都沒見過,眼中不禁閃過一恍忽疑惑,但他對趙子清的太度卻並沒有因此改變分毫,冷冷的道:“軍營重地,嚴禁女子入內,違令者,格殺勿論!你是怎麼進來的?”
趙子清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有些不耐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嗯?”將校兩眼一瞪,竟然被無視了?大怒,喝道:“拿下!”
“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隨從立馬應了一聲,隨即向趙子清了過來,不分清紅皂白,一人一邊,直接就將趙子清架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士兵一腳踢倒了箱子,箱子裡面的系統受到了感應,在踢倒的那一瞬間,“啪”的一聲,竟是自行合上了,卻又壓在了那個盤子上,盤子被壓的翹起一頭,裡面的工具和藥灑了一地。
趙子清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雙手分別被兩個士兵抓著,根本就身不由己,就算想取槍也取不到了,心中感到憤怒的同時,亦有幾分焦急。
將校冷哼了一聲,說了聲:“帶走!”
“沈校衛,等等。”薛大夫這時匆匆趕了過來,攔在了沈衝面前。
沈衝兩眼微微一瞪,冷然道:“幹什麼?”
薛成芝心頭一震,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恭聲道:“沈校衛,這姑娘是曹夫長和張夫長親自送來的,說是大帥請來的人。”
“嗯?”沈衝目光停留在薛成芝的臉上停頓了片刻,忽然冷笑一聲,“薛成芝,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冒充大帥的名頭來壓我了。”
薛成芝連連擺手想要辯解,沈衝卻絲毫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冷冷的道:“上次軍中出現疫情,由於你的疏忽,從而導致損失了幾千將士,大帥念在你隨軍多年的份上,因此沒追究你的失職之罪。現在你看傷員很多,忙不過來,就弄來這麼一個丫頭做幫手。難道你不知道軍營是絕對不充許女子涉足的嗎?大帥又怎麼可能會請這個丫頭進來。如果不是看在還有這麼多將士等著救治,我現在連你一併拿了!”
說完,他依舊不等薛成芝解釋,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押著趙子清的兩個士兵自然就跟了上去。
趙子清此時心中真是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接二連三的遇到這種讓人暴走的逗逼,真的有些無語了,沒好氣的道:“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們大帥請來的,你自己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難道你平時都是這樣執法的嗎?”
此時趙子清想到這個人可能是類似於部隊中紛察兵,因此她才會說出執法一詞。
誰知沈衝卻頭也沒回,只是冷冷的道:“我如何執法不用來教,有什麼話,你到閻王那裡去說吧。”
趙子清眉頭一沉,聽他這話的思意,是馬上要把自己處決了?可此時她雙手分別被兩個士兵架著,無法捱到一起,就算啟動系統讓手槍掉出來也拿不到。不過趙子清並不驚慌,只是鬆一下手而已,總會有機會的,就算要死,也要拉了這個傻逼墊背。
沈衝把趙子清押營中的一個角落,一路上,許多計程車兵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一塊空地上,兩個將士一人抓著趙子清的一隻手臂,按著她的肩膀,同時在她的後膝彎處踢了一腳,“跪下!”
趙子清根本沒法招架,身子一震,當即跪了下去。性子倔強的她,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屈辱,臉上閃過一絲怒色,立馬又掙扎著站了起來。
然而這時沈衝卻已經拔出腰間的配劍。
趙子清冷冷的瞪著他,冷聲道:“等等!你一個大男人殺我一個女人竟然還要幫手,你還要不要臉,有本事你讓他們把我放開。”
沈衝怔了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放開她!”
趙子清雙手獲得了自由,隨即意念啟動,把左手伸進了右手的袖子裡,可就在這時,一個帶幾分愴惶的聲從遠處傳了過來,“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沈衝眉頭一皺,原本殺氣騰騰的眼神頓時黯了下來,趙子清都已經聽出來了這是魏清的聲音,他自然也聽出來了。轉頭循聲望去,只見魏清正急匆匆的向這邊跑來,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大群人。
趙子清臉上一直還戴著口罩,見魏清趕來了,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隨手將口罩拉了下來,她雖然很氣,但她畢竟不是一個喜歡濫殺的人,再加上這裡又是在他們的軍營,要是真把這傢伙殺了,自己也末必能逃的了,因此已經拿在了手上的槍又塞了回去。
剛才薛成芝見勸不住沈衝,便讓人去通知了魏清,畢竟這個丫頭是曹韓和張義親自送來的,既然他們說了是大帥請來的人,那不管是真是假,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都應該去通知一聲,不然到時候大帥真的怪罪下來,事情恐怕冰不好辦了。
魏清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趙子清身邊,見她身上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陪笑道:“子清姑娘受驚了,幸好本帥趕來及時,沒有釀成大禍。”說完,他臉色立馬冷了下來,轉頭看向了沈衝,喝道:“還不向子清姑娘請罪!”
“不必了!”趙子清一聲冷喝,看也沒看早已一臉懵逼的沈衝一眼,只對魏清道:“魏大帥,你這軍中的都是大爺,本姑娘侍候不起,告辭了!”說完,也不待魏清作任何回應,轉身便向那座大號營房走去,因為她的藥箱還在那裡,她必須要去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