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白的眼底蔓延著濃濃的水汽，原本就漂亮到讓人心軟的眼眸在這個時候跟是氾濫著一層淚花。

他就這樣看著南潯，帶著卑微和乞求。

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的位置。

彷彿面對的是自己最高不可攀的女王。

南潯也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江修白這樣的人居然會——

會哭。

可是真的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南潯的心底彷彿被一股濃濃的震撼和無奈籠罩了。

她猶豫了。

是的，她又心軟了。

就算江修白做錯了那麼多事，就算江修白骨子裡依舊偏執暴戾，依舊像是一個神經病。

可是她還是心軟了。

南潯想給自己一巴掌抽醒自己，可是被江修白那雙含淚的目光看著，她整個人卻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一動不動。

或者說，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就這樣看著江修白。

臉色也蒼白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尊精緻的瓷器，一碰就碎。

打破此刻僵局的是南潯手機裡突然響起來的微信通知。

她這才彷彿驚醒一般，開啟手機，看著上面溫辭發來的訊息，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或者是說，剛剛和江修白的對峙，讓她的腦袋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

連手指都是顫抖的。

這個時候壓根不知道溫辭給她發了什麼。

她只裝模作樣的彷彿在看訊息，彷彿再回復著什麼。

實際上腦子卻依舊一片空白。

南潯胡亂地把手機重新關掉，然後目光閃躲著低下頭。

她悶悶的：“我……”

“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