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惠夫人一驚,她驟然跪在地上滿面擔憂的看著齊王說道:“大王可有燙到?都是妾的疏忽,請大王治罪。”
惠夫人說著將頭磕了下去。
趙信已經回來了,他匆匆上前替齊王擦去衣袖上的茶水。
齊王淡淡的看了惠夫人一眼說道:“愛妃說自己有罪,不知何罪之有啊?”
惠夫人心中咯噔一聲,她眼波急速流轉。
在齊王的注視下,惠夫人抬頭看著齊王說道:“都是妾笨手笨腳沒有拿好茶杯。”
趙信又給齊王倒了一杯熱茶。
齊王接過漫不經心的飲了一口,他隨意應了一聲:“哦!”
惠夫人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父王,母妃!”就在那個時候姜禾公主在婢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一見惠夫人竟跪在地上,姜禾公主大步走了過去,她皺著眉頭看著跪在地上惠夫人說道:“母妃這是怎麼了?”
惠夫人垂眸看了一眼已經碎了的茶杯。
姜禾公主頓時明白了,她含笑對著齊王盈盈一福:“女兒給父王請安。”
她說著幾步走到齊王身旁,笑盈盈的看著齊王用撒嬌的口氣說道:“父王,女兒還當發生什麼大事了呢!不過是一個杯子就讓母妃起來吧!”
齊王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了她一眼,他將目光落在惠夫人身上雲淡風輕的說道:“愛妃可知罪?”
惠夫人面色一僵,如今她越發琢磨不透大王的心思了,她緩緩將頭磕了下去:“妾知罪。”
大王說她有罪,那她便是有罪。
齊**音一沉:“你之罪在教女無方。”
當下,惠夫人與姜禾公主皆是一怔,兩個人定睛看著齊王。
惠夫人的心瞬間沉了下去,阿禾做了什麼事,她自然一清二楚,她沒有插手,沒有阻止,只是覺得季氏阿嫵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縱然琴技了得可身份卑微,只要不死在宮中惹人非議就是了,大王之前也未曾過問,她以為此事就這麼罷了。
怎料大王竟突然開口。
姜禾公主皺著眉頭說道:“父王這話何意?”
齊王看都沒看她一眼,趙信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茶杯,齊王淡淡的說道:“莫要以為寡人不知道後宮發生的事。”
惠夫人一驚,她正準備開口辯解。
齊王緩緩站了起來,他漫不經心的看了惠夫人與姜禾公主說道:“方才寡人收到燕國的國書,不日燕公子姬行便會帶著公主姬月,還有宋大家出使我國,一是為了結盟,二是為了向季氏阿嫵討教琴技。”
姜禾公主瞬間愣在那裡,她又驚又喜,如此看來此事與高寅哥哥無關了,全然沒有看到齊王眼中的怒火。
惠夫人猛地打了個寒戰,再看齊王她臉上帶著一絲後怕。
齊王視線一掃淡淡的看了惠夫人與姜禾公主一眼說道:“你們弄出來的爛攤子,你們自己收拾吧!”
語罷,齊王提步就走,根本不給惠夫人與姜禾公主開口的機會。
“妾恭送大王。”惠夫人定睛看了姜禾公主一眼,她畢恭畢敬的將頭磕了下去。
“女兒恭送父王。”姜禾公主盈盈一福,她眼中盡是疑惑,父王此話何意?莫不是他已經知道了?
齊王一走,幾個婢女立刻上前將惠夫人扶了起來。
惠夫人凝神看著姜禾公主,她臉上帶著少見的怒意。
“母妃……”姜禾公主面帶疑惑的看著惠夫人。
“大王說我教女無方,你難道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來嗎?”姜禾公主話還未說完,惠夫人便出言打斷了她。
惠夫人說著一頓,在姜禾公主疑惑不解目光中,她接著又道:“你做的那些事大王都已經知曉了。”
“母妃!”姜禾公主慌亂的抓住惠夫人的衣袖問道:“父王如何會知曉?他可會怪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