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未曾多想,她看著季嫵說道:“嬌嬌,虞婆說的是,嬌嬌快趁熱用些白粥吧!用過粥之後也好吃藥。”
季嫵還是沒有動。
病了這麼幾日,她越發瘦了就跟山中的大眼猴一樣,獨顯得眼睛大。
她面色蒼白,一臉虛弱看著麻姑說道:“麻姑,姨娘留給我的髮簪呢!”
麻姑與虞婆都知道季嫵最寶貝的就是月姨娘留給她的髮簪。
麻姑幾步來到妝臺前找出那根銀質的髮簪遞給季嫵。
季嫵接過髮簪,她牢牢攥在手中。
上一世,她也曾病了這麼一場。
虞婆也是這樣十分殷勤的給她煮了一碗白粥,那時候她未作多想,她實在沒有什麼胃口便把虞婆支了出去,讓麻姑替她吃了這碗白粥。
如今她細思極恐,麻姑正是用過這碗白粥之後才病倒的,大夫也診不出什麼病症,只是一個勁的吐血,以至麻姑吐血而亡。
想來她們真正的目標是她!
如今的季嫵再不似從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她一臉感激的看著虞婆說道:“我知道虞婆待我好,只是此刻我實在沒有什麼胃口,這白粥一擱便無法入口了,虞婆辛苦一場這碗粥就給虞婆吃吧!”
虞婆微微一怔,她端著碗的手細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她心中大驚莫不是這丫頭髮現什麼端倪了?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季嫵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她斷然不會發現些什麼的。
虞婆看著季嫵笑笑說道:“嬌嬌,你大病剛醒馬上就要服藥了,怎能空腹用藥呢?即便沒什麼胃口,為了自個的身子,也喝下這碗粥吧!”
虞婆說的甚是有理,麻姑疑惑不解的看著季嫵。
她總覺得嬌嬌自從夢魘之後,整個人便有些不對勁了,至於怎麼個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就是嬌嬌給人的感覺變了。
季嫵目光一沉,她淡淡的看著虞婆:“虞婆,我是主你是僕,你如今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奴不敢!”虞婆端著那碗粥一下子跪在季嫵跟前。
“嬌嬌你這是怎麼了?虞婆也是好意!”麻姑滿目不解的看著季嫵。
季嫵抬頭看了麻姑一眼:“你既不敢,還不喝下這碗粥。”
虞婆端著粥的手指泛白,就是不肯喝手中的粥。
季嫵聲音驟然一高:“虞婆,你執意不肯用這碗白粥,莫不是這粥裡有什麼致命的東西,才叫你如此退避三舍?”
她聲音一落,虞婆瞬間一驚,便連麻姑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季嫵。
“嬌嬌,奴好心好意給嬌嬌煮了粥,嬌嬌不願吃也就算了,怎能如此紅口白牙的汙衊奴?”虞婆很快鎮定下來,她一臉委屈的說著不由得紅了眼眶,看上去十分可憐。
“我汙衊你?”季嫵看著虞婆一字一句的說道:“只要你當著我的面喝下這碗粥,我便以三跪九叩之禮向你致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