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一臉不耐煩,她眉頭一蹙:“如此深夜她來找我做什麼?”
“那姨娘見是不見?”孫婆子問道。
“來者是客,扶我起身吧!”魏氏緩緩說道,索性也睡不著,倒不如聽聽她想說些什麼?
在她看來這個季嫵可是不得了。
秦氏這般算計她,她非但未損分毫,還反手將了秦氏一軍。
如今季蔓身負邪祟之名被趕到鄉下去了,就連秦氏也失了夫主的信任與寵愛,她與李氏在秦氏手底下苦苦求生這麼多年,可是深知秦氏的厲害。
孫婆子扶著魏氏下了榻。
魏氏稍稍整理了一番。
孫婆子轉身去請季嫵進來。
魏氏一向喜歡焚香,屋裡燃著炭火,焚著香,既溫暖又舒適。
“阿嫵見過姨娘!”季嫵緩步走了進來,魏氏坐在靠著炭盆的軟塌上,季嫵對著她盈盈一福。
魏氏看了孫婆子一眼。
孫婆子轉身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季嫵與魏氏兩個人。
魏氏含笑下了軟塌,她笑盈盈的看著季嫵說道:“阿嫵啊!你頭上有傷不好生歇著,深夜來我這裡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
她說著給季嫵倒了一杯熱茶。
季嫵一向膽小怯懦,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可這一次她一改往日的柔弱,她一臉從容嘴角含笑看著魏氏淡淡說道:“姨娘的膽子可不小啊!”
魏氏猛地一驚,她彷彿從未見過季嫵一般怔怔的看著她。
只一瞬間魏氏便恢復如常,她嘴角含笑一臉疑惑的看著季嫵說道:“阿嫵嬌嬌這話何意?”
季嫵也不拐彎抹角,她看著魏氏直言不諱的說道:“季蔓是邪祟一事,是姨娘傳出去的吧!”
她說的十分篤定。
魏氏雙眸微睜,她面上未動聲色,心猛地一沉!
不錯,此事是她傳出去的。
她的阿媚,無論容色還是品行都不比季蔓差,只因為季蔓是嫡女,而她的阿媚是庶女便永遠低季蔓一等,要曲意逢迎,更要小意討好。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可以扳倒季蔓的機會,她自然不會錯的。
她自問她做的極為隱秘,季嫵怎會知道?
“阿嫵嬌嬌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有什麼證據?若無證據這可是汙衊之罪。”魏氏凝神看著季嫵一連數問,她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在魏氏的注視下,季嫵垂眸淡淡一笑,她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沒什麼證據,可我若是去告訴母親,想必母親定能查出證據來。”
魏氏面色一沉,她淡淡說道:“阿嫵嬌嬌只管去,我問心無愧。”
“哦!”季嫵定睛看著魏氏。
魏氏下顎微抬,她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聽說姨娘身邊的阮婆子午後買通了後門的守衛出去了一趟。”季嫵漫不經心的說道。
魏氏眼光一凝。
季嫵說著一頓,她接著又道:“不知姨娘讓阮婆子出去做什麼?”
魏氏一言不發的看著季嫵:“我只是讓她出採買一些東西,準備阿媚送過去。”
她說的滴水不漏。
可季嫵兩世為人,她早已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季嫵。
“姨娘讓阮婆子出去做什麼?母親自會查個清楚。”季嫵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等魏氏開口,她對著魏氏盈盈一福:“姨娘好生歇息,阿嫵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