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的落花中,閃現一張床,伴隨著落花,緩緩而下。
床的顏色和下落的桃花是同樣的粉紅,以至於,等床下降到距離地面很近了,阿狗才看到粉紅色的床。
阿狗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這是一張床,並且是一張大床。
當然,單從床的面積來說,用大字形容很妥切。或者說,如果不是這個東西的樣子像是一張床,可以說它是一間很大的房屋。
等床,或者說像床一樣的東西安全著陸後,阿狗站起身,緩緩的走向大床。
床上掛著粉紅色的流蘇,透過流蘇,阿狗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粉紅色的被子。那個人是背對著阿狗,阿狗只能看到她瀑布般的烏黑的長髮鋪灑在床上。
單從她的烏髮,阿狗覺得她應該是個美女。至少,她的相貌不會比木蓉差。
阿狗的心裡剛有木蓉的念頭,整個桃林便搖晃了起來,如同發生了地震。阿狗已經有了經驗,知道是“小姐”動怒了,他忙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想木蓉了。
“姑娘,是你要找我嗎?”阿狗小聲的問。
“他們都喊我小姐,你也喊我小姐吧。”依舊是熟悉的甜美的聲音。
“小姐!”阿狗怯怯的喊了一聲,然後它現在床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過了一會,女人問:“你愣著幹嘛,上床啊!”
女人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阿狗覺得,女人有些惺惺作態。打心底裡,阿狗有些討厭女人。
“你不要怪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阿狗心裡剛萌生對女人的反感,女人便開口為自己解釋了。自從遇到造夢者,阿狗就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透明人,他們都能夠看透自己的心思,阿狗在他們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這種感覺阿狗覺得很不舒服。
在阿狗沉默不語時,女人又催促他了。
阿狗只能收起所有的雜念,硬著頭皮往前走了。此刻,阿狗覺得馮鐵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很有道理,當你沒有選擇時,便只有義無反顧了。
阿狗脫了鞋子,小心點上了床。床並沒有想象中的軟,並且還有一點點的冷,站在上面,就像是站在一塊石頭上。
從床邊,阿狗走了有十多步才到了女人跟前。可見,這張床那是相當的大了。
“造夢人有告訴你我的容顏嗎?”女人問。
阿狗點點頭。不過,阿狗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是可笑。自己是站在女人後面,她怎麼會看到自己點頭啊?
阿狗忙說:“老伯有過告訴我。”
“所以你害怕,不敢正面看我嗎?”女人反問,聲音中有些不悅。
“不是,不是。”阿狗忙解釋說,“咱們素不相識,在沒有得到你的允許之前,貿然看你的容顏是對你的不尊重。”
對於阿狗這句話,女人似乎很高興。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歡快了。
“你過來吧,我同意你看到我的容顏了。”女人說。
阿狗很是不解,女人為什麼一直側著身子啊?難道,她覺得這個樣子睡覺很舒服嗎?可老是一個姿勢睡覺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阿狗是很有體會。因為阿狗曾有一次睡覺時,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竟然把自己的胳膊給壓麻了。
帶著疑問,阿狗緩緩的繞到女人對面。
之前,造夢人是不止一次的提醒阿狗,“小姐”的相貌很醜,阿狗也已經有了很足的心裡準備,可是,當阿狗真的看到“小姐 ”的相貌時,他還是被女人的相貌所嚇到了。
醜,對於大多數都人來說只是一個形容詞,並不是一個量化的詞。但對於女人來說,醜是一個極限的詞了。如果人的醜態可分為十級,青兒在變成青鬼後的醜為五級的話,女人的醜則是八級了。
看到女人的那一刻,阿狗忍不住想嘔吐。阿狗知道,當著一個人的面嘔吐是對別人最大的不尊重,他只有咬緊牙關,努力的忍著。
“你的表現讓我很是意外。”女人說。阿狗看到女人像兔子一樣的嘴巴在蠕動,並且他看到女人的烏黑的稀疏的牙齒,阿狗心裡又是一陣的翻江倒海。
阿狗彎下腰,用力的壓著自己的肚子,好一會,他肚子才平靜了。
“對不起。”阿狗忙道歉說,“我不是故意要這樣。”
“我沒有怪罪你。”女人說,“我為什麼要怪罪你啊?你的表現可好了,我很高興。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的面後沒有被我嚇跑的人,並且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