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飛奔,行了一個時辰,鳳綾兒感覺青州城的人不會追上來了。他們才放慢了腳步,在一顆老榆樹下,稍稍的休息。
雲無痕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四下張望。不遠處,是一個丘陵,雖不甚高,但上面草木茂盛。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丘陵的山腳。
“師姐,這是什麼地方啊?”雲無痕問。
“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啊。”鳳綾兒把手中的手帕遞給雲無痕,雲無痕沒有接,因為他看到鳳綾兒的手帕很乾淨,怕自己擦完汗,手帕髒了。
“我不需要。”雲無痕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
“切,你以為我很樂意給你用嗎?”鳳綾兒收起手帕,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悅的說,“師弟,咱們下一步準備去哪裡啊?”
“你不是答應師尊了。收服了蛇妖,就要回墨山。”雲無痕說。
“好不容易下山了,我才不想這麼快回去呢。”鳳綾兒拉著雲無痕的胳膊,像個小女孩,撒嬌道,“師弟,咱們就別急著回去了。你就陪我四處走走吧。老是呆在山上,都悶死我了。”
雲無痕想了想,看著鳳綾兒,笑著說:“師姐,我若是沒有記錯。咱們下山時,你還答應我一件事情呢。”
鳳綾兒用手拍著自己的腦門,驚呼道:“你要是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走,咱們現在就去茅山,幫你要回白靈。”
“白靈被臭道士壓在‘玲瓏塔’下這麼久,不知道怎麼樣了。”雲無痕說,“事不宜遲,師姐,咱們現在就走吧。”
鳳綾兒取下長劍,放在地上,她和雲無痕站在上面,鳳綾兒念御劍訣,二人騰雲駕霧,太陽還沒有下山,兩人就來到了江寧。
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兩人從雲端下來,鳳綾兒收起長劍。天黑之際,兩人進了江寧城。
一天沒有吃飯了,兩人都餓了。鳳綾兒找了一家名為“南來北往”的客棧。進了客棧,鳳綾兒才想到,自己並沒有帶銀子。
掌櫃的可是見多識廣,鳳綾兒把手伸進懷裡,久久沒有拿出來,掌櫃的便知道,鳳綾兒沒有銀子。
“客官,要不你們出去找找,等找到了銀子再來住宿,如何?”掌櫃的面帶笑容,但他的話卻是非常的傷人。
鳳綾兒正要發作,雲無痕拉住了她。
“老闆,你這麼說話就有點過了。”雲無痕說,“我們的銀子是丟了,這是誰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你不說同情的話也就罷了,怎麼還要譏諷我們啊?”
“你別生氣。或許是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掌櫃的說,“我們這客棧,是先交錢在住宿。你們這身上沒有錢,我不能違反店裡的規定,讓你們住下不成。我呢,讓你們出去找找,是因為後面還要客人呢,你們老是在這裡站著,耽誤後面的客人辦理住店手續。兩位,我拖家帶口的開一個小小的客棧不容易,你們就通融通融吧。”
“呵,說了半天。你還是諷刺我們沒錢唄。”鳳綾兒怒道,“我說老闆,每個人都有落魄的時候,你可不能因為我們一時的落魄而就落井下石啊。”
掌櫃的攤開手,做出一個很無辜的手勢。
“老闆,他們兩人的住宿費就算在我什麼吧。”身後有人說話,鳳綾兒和雲無痕齊刷刷的回頭,他們面前站著一個書生,身著淺藍色的長袍,揹著一個包袱,手裡拿著一把摺扇,頭上戴著三角帽。身材修長,面容和善。
“方才說話的人是你嗎?”鳳綾兒用手指著雲無痕用手指著藍衣書生,大聲的問。
“小聲姓白,名執禮,字守望。你們叫我白公子便是了。”白執禮說。
“我管你姓白還是姓黑呢。”雲無痕說,“我問你,剛才是你開口說要替我們出住宿錢?”
“我看兩位確實沒錢。天將要黑了,兩位總不能在街頭露宿吧。我這裡還有多餘的銀子呢。不妨替兩位拿出吧。”白執禮說。
“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你替我們拿銀子啊?”鳳綾兒問。
“四海之內皆兄弟嘛。你我在這裡相逢,也是緣分一場啊。”白執禮說。
鳳綾兒還想同白執禮爭論,雲無痕一把拉住了鳳綾兒,搶先說:“好啊,好啊。既然白公子有這份心意了。我們遵命便是了。”
“尊什麼命啊!”不等鳳綾兒把話說完,雲無痕便把鳳綾兒給拉開了。鳳綾兒看著雲無痕,說:“師弟,你怎麼變成貪圖便宜的小人了。這還是我認識的師弟嗎?”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雲無痕說,“我沒進過學堂。我父親只告訴我怎麼打鐵了,沒有告訴我諸多做人的道理。不過呢,我記住了父親的一句話,做人要手腳乾淨,不偷不搶。但是,師姐,你也看到了。不是咱們朝他要錢,是他主動的給咱們錢。咱們若是不要,多傷和氣啊。”
話畢,雲無痕衝鳳綾兒眨了眨眼睛。
兩人說話間,白執禮已經把錢付上了。掌櫃的在前面帶路,三人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最裡面,有三間空房,雲無痕和鳳綾兒的房間並排挨著,白執禮的房間和鳳綾兒的房間正對門。
安排好房間後,白執禮又喊他們兩人下去吃飯。
“白公子,你剛給我們拿了房費,現在又要你請我們吃飯,真是讓你破費了。”雲無痕抱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