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妖怪’攆走了?”雲無痕看著面前這個身材弱小的少年,心裡是有一百個不相信。
少年是何等的聰明,他很快就從雲無痕的臉上看出雲無痕對他的猜疑了。少年笑了笑,說:“這裡除了我並無他人,若不是我出手幫助你,還能有誰?”
雲無痕心裡知道,少年的話很有道理,只是,他心裡依然不怎麼相信,自己都打不過的“怪物”,少年能打跑。
“好啊,你說你是攆走了‘怪我’,我問你,那個‘怪物’是什麼?”雲無痕問。
“你的心魔。”少年說。
雲無痕怔住了,並不是少年的話太深奧了,讓他理解不了。而是雲無痕從沒有聽過心魔這個詞,他也怔了怔問:“心魔是什麼?是魔鬼的一種嗎?”
“怎麼說呢。嚴格意義來說,心魔不算是魔鬼。至少,它不像是魔域裡那些濫殺無辜的魔鬼。但是,它又是魔鬼的一種。一旦,你的心魔出來了,心魔的危害程度不比魔域的那些魔鬼弱。”少年說,“你可知道,你的心魔怎麼忽然就出現了嗎?”
雲無痕搖了搖頭。對於心魔這個詞語,雲無痕還是頭一次聽到,他怎麼可能知道,心魔是怎麼就出現了。
“心魔,顧名思義,是心魔的魔鬼。”少年說,“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
“修仙之人心裡也住著一個魔鬼嗎?”雲無痕問。
“當然了。”少年說,“修仙,從字面的意思理解,似乎是修的是仙,其實,他們是和自己心魔想鬥爭的過程。當你能戰勝心魔後,你便會心中坦蕩,如御風而行,便成仙了。而一般的凡人,只是因為心裡住著一個魔鬼,才生活在苦痛之中。”
少年的觀點很是新穎,雲無痕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雲無痕仔細的琢磨,他覺得少年的話不無道理。因為少年的話讓雲無痕想到一件往事。
那時候,他也許是五歲,要麼就是六歲。他跟著馮鐵匠有半年了。馮鐵匠喜歡喝酒,每次都還喝醉。並且,一旦馮鐵匠喝醉酒了,他便會打雲無痕。當然,那時候的雲無痕還不叫雲無痕,他是阿狗。阿狗這個名字也是馮鐵匠在醉酒後,隨意的給雲無痕取得一個名字。
從這個名字中,可以看出馮鐵匠對雲無痕的態度了。他雖然是雲無痕的救命恩人,但是,在他心中,雲無痕是下賤之人。
隨遇而安的命運給了雲無痕一個很好的心態。面對馮鐵匠極盡的侮辱,雲無痕並沒有反抗。並且,雲無痕還是一如既往的感謝馮鐵匠救了他。所以,每次,馮鐵匠喝醉酒,一頓毒打雲無痕後,雲無痕還是會很用心的照顧馮鐵匠。
只不過,那一次雲無痕想殺了馮鐵匠。因為馮鐵匠打了雲無痕後,還用非常難聽的話侮辱了雲無痕。看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馮鐵匠。雲無痕找了一個石頭,他抱著石頭,就要朝著馮鐵匠的頭頂砸去的那一刻,一個老者出現了。
雲無痕不知道那個老者從何方而來,他也不知道老者的是否是路過還是刻意的出現。但是,老者的出現並沒有驚嚇到雲無痕。雲無痕看著老者,但他並未放下手中的石塊。
“你要殺了他嗎?”老者問。
雲無痕看著老者,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石塊,冷冷的說:“這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沒有關係。”老者徑自的坐在地上,他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說,“你快點動手吧,我還要趕路呢。”
雲無痕看著老者,很是不解。老者不停的催促雲無痕說:“怎麼還不動手啊。我知道,你非常的恨他,他每天都打你,不要說你了。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你還猶豫什麼啊,他今天不但打了你,他還侮辱了你。他說,你是一個無人管教的野孩子。他這句話太傷人了。你怎麼可能受得了啊。快點殺了他吧。”
雲無痕沒有動。
老者接著說:“殺人很簡單。難道不是嗎?你現在鬆開手,石頭露在他頭上,咱們可以打賭,這塊石頭一定會把他給砸死。然後,就沒有人罵你了。你從此以後,也就自由了,不是嗎?”
老者越是催促雲無痕做這件事情,雲無痕越是猶豫了。在老者說到,只要是他的手鬆開,石頭就把馮鐵匠的腦袋給砸爛了。雲無痕彷彿看到了腦漿迸裂的場面。他低頭看了看馮鐵匠,雲無痕想到,馮鐵匠雖然喝醉酒後打自己。可是,馮鐵匠不喝酒的時候,對他還是不錯的。雲無痕想到了馮鐵匠有一次把拿到的唯一的饅頭給了自己。
想到這裡,雲無痕的心裡就溫暖了。他慢慢的放下了手裡的石頭。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