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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虎賁盡是封侯將

“那大個子身邊的……便是俞幼虎吧!”

俞國振的服飾與其餘少年沒有什麼兩樣,都是類似於軍隊戰襖,只是在肩章上與少年們有區別,少年們是紅線,他卻是紅星。但是這一點細小的差別,不是短時間內能發現的。走在他身邊的齊牛高大健壯,當真是虎背熊腰,環腮虯鬚已經初顯,一看就是名勇將,原本是最容易吸引周圍注意力的。與他相比,俞國振個頭稍矮,長著娃娃臉,反倒有些不起眼了。

但癸泉子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俞國振,這讓原本有些賣弄的段縉紳多少有些意外,方才連認錯兩人,為何這次卻一眼認對了。

“不愧是道長,目光非凡啊。”他打著哈哈道。

“那大個子與前面的羅、葉一般。今後就是封侯拜將的。唯有他旁邊之人,貧道修為不足,看不出深淺來啊。”癸泉子道。

女冠思乙橫了他一眼,師傅又在胡弄人,便是她也能看出,大個兒與俞幼虎走在一起時,態度甚為恭謹,面對周圍的歡呼甚至有些拘束羞赧。而俞幼虎泰然自若。

“哈哈……”

段縉紳打著哈哈,正準備正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走在最前的羅九河一聲大喝:“預備——唱!”

“赫赫華夏立東方,人文初祖數炎黃,三皇五帝遺厚德,夏商兩週拓土疆(。祖龍一統文軌同……”

雄壯的曲聲響了起來,這群最大者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少年,唱得慷慨jī昂。

圍觀的百姓頓時靜了下來,桐城文風極盛,縣城之中識字者更多。那段縉紳聽了幾句,便不由自主捻鬚拍tuǐ:“好,好,千秋忠義之氣。盡在其中矣!”

癸泉子也連連點頭,對此讚歎不已。

“呀!”

當家衛們走過街邊一處圍牆時,從圍牆另一端,突然丟擲一大捧的花來,隨之而出的,是銀鈴一般的笑聲。也難為了裡面的姑娘媳fù們。在這大冷的冬天裡,又是這麼短的時間,竟然給她們找來了這許多花。

無數花瓣從空中飄落,灑在家衛少年們前進的道路之上,他們身上也沾染上了這花瓣帶來的香味。看到這一幕,便是再方正古板的老夫子,也不禁會心一笑。沒有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胡話拿出來教訓人。

眼見著俞國振與他的家衛少年出了桐城,看熱鬧的人開始散去,段縉紳與癸泉子招呼了聲,正準備離去,卻看到一個縮頭縮腦的背影,頓時怒了:“那邊,汪兆麟!”

“汪兆麟?這廝在哪兒?”

周圍聽到這名字,頓時怒喝聲一片,癸泉子被嚇了一跳,猛然縮了縮脖子。緊接著,身材臃腫發胖的段縉紳以極敏捷的速度衝向那縮頭縮腦的背影,一把將他抓住。

汪兆麟心中那個懊惱,他原本以為人多熱鬧,不會有誰注意他的,可現在一鬧,他頓時被人圍了起來。

“汪兆麟,還我銀錢!”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

汪兆麟一邊哭喪著臉一邊作揖,鬧了好一會兒,周圍人才靜下聽他說話。他道:“諸位鄉親,諸位縉紳,我汪兆麟可也是交了五千兩銀子的,不比諸位出得少……若不是答應交銀子,賊人哪裡肯放過我們?”

“如今賊人已經滅了,你把銀子還給我們!”

“正是,正是,還給我們!”

“諸位,我也不是在找嘛,昨日亂糟糟的,誰知道銀子在哪兒!”汪兆麟這話說出,周圍頓時安靜了。

在場的可都不是傻子,汪兆麟言下之意,誰不知曉,昨日戰起控制局面的,唯有俞國振帶來的家衛少年,因此若說賊人擄走的銀錢最有可能落入誰手,那也是俞國振的家衛少年!

大夥一大早跑出來給俞國振送行,那些小民倒是真正自發的,可他們這些縉紳親自來,無非就是想確認一下,俞國振是否帶了銀子離開,若有,那還得透過方家與之交涉,想法子將自己的銀錢弄回來。

但他們看到了,俞國振只有兩百人,雖然有六輛大車,可車上裝著的是傷兵與陣亡者的遺骸,還有就是各家作為謝禮贈送的豬羊酒肉,哪裡見著半點銀子!

這可是一十幾萬兩銀子,除了神仙,誰也不能一下子將之帶走!

“這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懷疑俞幼虎吞了銀子,打他,打他!”有位縉紳子弟年輕衝動,想明白這點後惱羞成怒,頓時大叫。

人盡如此,若能貶低別人,彷彿就抬高了自己。雖然與汪兆麟一般心思者甚眾,但哪個會承認?於是人人喊打起來,動嘴的多,動手的少,畢竟如今賊亂已完,真個打死人,沒準要吃官司。

饒是如此,其氣勢,也讓汪兆麟心膽生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