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任何物件可以證明我的身份,包括青衣這個身份我都不能證明,但是我只記得一些兒時依稀的記憶了,“我只記得,每年的北漠邦族大會,其實只是對外的一個噱頭,其實大會根本不是在那個時候開,真正議政事的時間每個部族都不相同,犬戎應該在六月初十,而匈奴,在十一月初八。”
騎銘和離琰對看了一眼,兩人沉默著,不說話。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咚咚”門被扣了兩聲。
騎銘眉頭一緊,走過去開門,又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到訪?
門外站著的,是肖羽。
他一襲黑衣,雙手背在背後,站在雨裡,身後的侍衛為他打著傘,兩路黑衣近衛軍跟在他的身邊,站的筆直。
不知道是不是從門口灌進來的冷風和溼氣的原因,一絲冷氣襲來,我的每一根汗毛都樹了起來。
“肖大人,”騎銘雙手作揖,行禮:“不知道肖大人如此興師動眾的來到這裡,可由什麼事情?”
“王子,我要見漴笙姑娘。”肖羽面色冷峻,語氣比雨絲還涼。
離琰和騎銘看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慢慢的走到了門口,挪到了騎銘的身後。
“不知肖大人找漴笙,可有什麼事情?漴笙是我帶進宮的,有什麼事情,肖羽大人與我但說無妨,漴笙一個弱女子也做不了主。”騎銘在旁邊辯白,對於肖羽的舉動著實讓人猜不透。
“弱女子?王子不必跟在下客氣,近日經在下查明,漴笙姑娘身上可能牽繫著皇族要員的性命,我要帶她回去調查,還請漴笙姑娘跟我走一趟。”肖羽依舊波瀾不驚,彷彿死一個人抓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是刺殺四王爺的人?我心裡一驚。
離琰此時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什麼什麼?殺人?你覺得她這樣子像是兇手麼?肖大人你一定是誤會了,這幾日漴笙跟我們都在宮裡,形影不離的,哪有什麼時間呀,肖大人你一定是誤會了……”
肖羽嘴角向上一挑,冷笑一聲:“我不知道兩位王子是否知道此事,但是此女確為刺殺四王爺的嫌犯,我要帶她去審查了。”
說完點了點頭,兩邊的近衛軍便立刻朝我走過來試圖將我帶走。
“慢著!”離琰大吼一聲,將我護在身後。“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抓人?你說是兇犯就是兇犯麼?你有什麼證據?”
肖羽不言,兩邊的近衛軍也停止了繼續抓我動作。
“肖大人,我並不是要阻止你抓人,只是,你說漴笙是殺人嫌犯,你總得拿出證據來吧?要不然,上一次你私自將漴笙帶去問話,我沒有追究,而這次你又隨隨便便抓我騎銘的人,這不太合適吧?”騎銘也氣勢洶洶,與肖羽拉開了奪人的陣仗。
肖羽的眼裡泛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繼而自嘲式的一笑:“這麼說來,二位王子是已經知道了漴笙姑娘是刺客的真實身份了?而此刻才會如此極力與我周旋的吧?”
騎銘驟然無語,想不到這錦衣侍衛察言觀色猜人心思的本領竟如此強大。
“很抱歉,至今我也沒有找到什麼可靠的證據證明漴笙姑娘就一定是兇手,當然,我今天也不是來這裡給她判罪定罰的,她有嫌疑,我只是要暫且將她關押在內廷審查,二位王子,這總是可以的吧?”肖羽依舊四平八穩,看來今天他是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不跟他走也不行了。
“你不可以!”離琰反駁。
“理由呢?”肖羽問。
離琰一時語塞,確實,我們此刻並沒有合適的理由阻止肖羽的行動。
肖羽看了看他,冷冷的說道“離琰於單,這位姑娘是我們漢族醫館的醫師,曾經刺殺了我們漢人的王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大唐的家事,希望不要惹上什麼部族之間的矛盾倒好。我還是希望各位王子不知道這位姑娘之前做過什麼事情比較好,要不然……這罪責,可不是你們幾人能承擔的了的。”
騎銘和離琰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畢竟,肖羽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恐怕他早已經稟報過聖上此事了吧,而這件事也相當於完全交到了肖羽的手裡,一不留神,便是龍顏大怒。
“肖大人,我跟你走就是了。”我走到了門口,雖然我不知道面對我的將是什麼,但是我不行要離琰和騎銘受到牽連。
“還是姑娘明白道理。”肖羽對著我緩緩一笑。
“肖大人,今日你來我這裡押人,我自是無力阻撓,但是,在你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如果漴笙受了什麼苦,那麼,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離琰惡狠狠的說道。
這皇宮的私刑那一個不讓人聞風喪膽,他不會直截了當的讓你死,而是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現在是一個刺殺王爺的重犯,後果必定是必死無疑。
“於單請放心,此事我已經稟明聖上,等此事有了結果後,便會立刻問斬這位姑娘,她受不了什麼苦的。”肖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