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老族長顯然被這個訊息給驚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幾個面露心虛的子侄一眼,想要開口責怪,但閃眼看見氣度坦然的虞琬寧和葉心梅兩位千金。
便又反應過來這不是責備族人的時候,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身為族長,只能硬撐到底護著自家人。
於是便又回過頭來,看著虞琬寧道:“原來是這樣,老朽今日方知,只是雖然如此,但喬氏身為陸家之媳,卻不守婦德,不為亡夫守節,與人私通,這樣的婦人,依照族規,理當沉塘,雖然她為您授過課,但有過,還是當罰,還望千金海涵。”
“嗯。”
虞琬寧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低著頭道:“倘若事實真如族長您所說的,那我的確不好多言,只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我也不得不過問一句。”
她募抬起頭來,一對含威鳳目直直盯著陸氏族長道:“你且於我說說,喬夫子是與何人私通?姦夫是誰?有何證據?人證何在?你若說得清楚,本小姐立即起身就走,你若拿不出,我今日定要與你等討個說法不可。”
“嗯。”
老族長有些沉了臉,看了一眼方才與他說話的中年男子,道:“這般家醜,本不該外揚,只是這位千金既然是喬氏的學生,非要來問,那便與她說說罷。”
其實關於這件事的內情,老族長並不清楚,他只是一聽小輩們有人來告發,說喬氏私通,他便立時火冒三丈,但因年老體弱,便也沒顧得上細問,便叫人開了祠堂,族人合議,直接將她定了罪,讓人將喬氏沉塘。
所以現在虞琬寧問起來,他雖覺著家醜不可外揚,但忌憚虞琬寧的身份,便想著讓人跟她說清楚,她也就不好再幹涉了。
只是他卻不知,所謂不守婦德,不過是他族中小輩垂涎人家的宅子,硬按在人家頭上的無稽之言,壓根就沒有什麼證據,更沒有人證,此時讓子侄來回答虞琬寧的問題,又如何能回答的出?
“這……七叔公……”
那男子面露難色,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族長一時不耐煩,便嚴厲地道:“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好生說話。”
“是。”
中年男子低了一下頭,嘴唇動了好半天,才發出聲音來:“其實……這件事侄兒也不知道詳細情況,這些都是寶河兄弟幾個說的,真正的內情,大約他們幾個最清楚。”
“那便叫他們來說。”老族長有些氣惱地道。
“可是……”
中年男子看看老族長,又看看虞琬寧和葉心梅,心裡道:叔公當真是老糊塗了,方才進門的時候難不成沒看見外面什麼情形?
“既然你們這些身為長輩的,沒一個清楚內情的,那便讓清楚的人來說。”
虞琬寧冷冷一笑,吩咐此時仍在她身側護衛的府兵:“去,把外頭那幾個醃東西帶進來罷。”
“是。”
那府兵聽了,躬身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陸氏族長聽虞琬寧稱自己家的兒孫小輩為“醃東西”,心下很是不悅,但卻又忌憚著虞家的勢力,不敢與虞琬寧計較,只好在心裡冷哼一聲待一會說出你師的穢行,我看你這黃毛丫頭的臉還往哪裡擱。
陸寶河等人很快便被連踢帶踹地帶進來了,一個個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地被扔在地上。
那男子看了一眼族長,便沒好氣地對地上的幾個子侄道:“說說罷,到底怎麼回事,方才虞家千金問了,喬氏究竟與何人通姦,證據何在,人證何在?你們自己回人家的話。”
說罷,他便有些負氣地到一旁坐下了,其實這件事,他心裡已經有了底,知道這幾個貨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