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梨忙從腰間抽出帕子,替喬夫子擦眼淚。
老族長看了一眼,想到早逝的陸寶青,一時面露愧意,無力地招了招手道:“喬氏,你且坐下罷。”
喬夫子還在猶豫著,墨梨便直接將她扶到椅子旁坐下了。
方才那一大番話說完,虞琬寧悶在胸口的一口鬱氣出得差不多了。
於是便坐下,緩了一口氣道:“那便說說罷,老人家您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雖然原本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但事到臨頭,老族長還是猶豫了一下。
看著虞琬寧鋒刃一般盯著他的眼神,便知再也猶豫不得了,否則當真得罪了大將軍府,全族人都得受牽連。
於是咬了咬牙道:“今日便祭告祖宗,奉請祖譜,將陸寶河……逐出陸氏宗族,從族譜中除名。”
此話一出,在場的陸家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當真沒想到這麼一件“小事”,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幾個人面面相覷,卻到底沒敢開口求情。
陸寶河聽了,拼命掙扎吼叫著,只是他嘴裡塞著抹布,說不出話來,只能殺豬似地嚎叫。
最終,還是陸寶河的兒子陸陽從後面爬過來,給老族長磕頭哭求道:“七曾祖,求您看在同是陸家一脈的份兒上,饒過我爹這一遭罷,求您了,求您了……”
“不必再說了,此事便這樣定了。”
老族長快速地看了面無表情的虞琬寧一眼,狠著心拒絕了陸陽的哀求。
“不行,不能如此輕易地便算了。”
然而虞琬寧卻冷冷地開了口道:“他們肆意毀損我大將軍府與喬夫子的清譽,將喬夫子捆於草籠中招搖過市,打斷陸誠的手臂,只一句逐出宗族便罷了?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可這在我們族中,已是最嚴厲的懲罰了。”
老族長面有難色地看向虞琬寧道:“不知千金還有何要求,請說出來,老朽自會斟酌,倘若合理,自然遵命,倘若要牽連旁人,只怕難以從命。”
“好,那我便說說。”
虞琬寧一對利目,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沉聲道:“第一,將陸寶河陸陽父子,逐出京城。將參與打砸喬夫子家,又參與今日綁架喬夫子的所有人等,一律動你們陸氏家法懲處。
第二,將陸寶河家中財物罰沒,以償喬夫子名譽之損,以及陸誠的醫藥休養之用度。
第三,我也要打斷他陸寶河一條胳膊,一條腿,方能出我心中這口惡氣。
第四,前番你們在這祠堂裡定了喬夫子的罪,今日也必須在這祠堂內,當著你們列祖列宗與陸寶青牌位的面,所有參與商議定罪的人,一律向喬夫子賠禮道歉,恢復她的清譽。”
“這……”
虞琬寧此話一出,包括老族長在內的所有陸家人皆一臉難色。
“將陸寶河逐出京城倒沒什麼,反正他被逐出宗族,便不再是我陸家人。”